“?”何炅的酒杯碰撞早桌子邊緣,發(fā)出很大的一聲響。他輕聲道了歉,但神情微怔,嘴唇也怪異地扭曲起來。
“這名字很奇怪吧,她是個外國人,喜歡中國傳統(tǒng)文化,就取了個傳統(tǒng)的…怎么說呢,特殊的名字。但她很漂亮,也很體貼,跟我…挺合得來?!?/p>
何炅點了點頭:“這是件好事兒,祝福你們?!?/p>
他抬手飲盡杯中酒,可酒杯早就空了。幸好撒貝寧沒注意。自己不應(yīng)該也沒立場對這件事感到不滿或者遺憾的。他的朋友走出陰影找到了摯愛,他心里應(yīng)該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開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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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穿了最正式的衣服來。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想想,他干嘛要穿最正式的衣服來呢?”
撒貝寧凝視著照片,喃喃自語。
“爸爸你在說什么呀,這個叔叔到底是你什么人吶?”
現(xiàn)在的撒貝寧終于懂了,當(dāng)初的何炅以為他終于要告白了。但當(dāng)時的撒貝寧不懂?!盎ㄊ脚肮藩劇鳖C給雙北cp之后何炅那段發(fā)言,尤其是那一句“我是怕撒老師當(dāng)真”讓撒貝寧放了一百個心。
何炅和他是知己,而已。
所以節(jié)目里有了那么多的逾矩舉動,那么多的粉絲陷入了一場破碎過期的愛戀。
但節(jié)目永遠是節(jié)目,現(xiàn)實只能是現(xiàn)實。
撒貝寧在最浪漫的地方舉辦了婚禮,何炅參加了或者沒參加大概也并不重要吧。
婚后不久的一個夜晚,撒貝寧趕到湖南,準(zhǔn)備錄第二天的明偵。電話打給何炅,聽筒里卻傳來了白敬亭的聲音。
“撒老師,何老師喝醉了一直在喊您,您在湖南嗎,來接他一下吧。”
撒貝寧趕到酒吧,送小白上了車,自己坐到了何炅對面。
“你不是醉了也不失態(tài)嗎,這次怎么撒起酒瘋了,給小白嚇壞了?!彼χ敕龊侮疗饋?。
“本來沒有醉,想見你,就醉了?!焙侮疗鋵嵑芮逍眩f的都是胡話?!耙驗橄胍娔?,知道你會來,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就醉了?!?/p>
“撒貝寧結(jié)婚了?!焙侮磷约赫玖似饋恚鎸χ恢氲娜鲐悓?。
“撒貝寧結(jié)婚了,但何炅也愛撒貝寧?!?/p>
“愛了二十年,很開心,很累,但他結(jié)婚了。”
然后他湊上去,似乎是索要一個帶著酒味兒的吻。撒貝寧不假思索的躲開了。
“對不起,讓你愛了二十年,但撒貝寧不愛何炅?!?/p>
他們的感情好像是一塊過期蛋糕,無論當(dāng)初多么甜蜜可口,如今都只能棄如草芥。
“我以為他是愛我的,我以為撒貝寧是愛何炅的。所以我一輩子都不結(jié)婚,等著他;所以我放棄了畢業(yè)典禮,花掉半個月的生活費坐飛機去國外找他;所以我推掉所有的相親;所以我堅持著和他互傳親筆??伤裁炊疾恢溃踔敛恢滥翘煳覟槭裁创┝苏b去參加只有兩個人的筵席?!?/p>
“我決定告訴他,而不是讓他自己去想。他想通了,他就會永遠失去他已經(jīng)找到幸福。我寧愿讓他永遠也不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寧愿這條不歸路上只有我一人?!?/p>
“對不起,我本想等你一起面對往后余生的,等不來了。”
撒貝寧忽然想起兩個人那不知從什么時候停止的傳信活動。大概是明偵開錄,兩個人的工作終于有了交集之后。
原來那個行為這么曖昧,原來那個時候自己真的是心動不自知。
哪怕他們早已經(jīng)不傳信,但周六看電視做筆記的習(xí)慣卻保留了下來。
“我這是…跟何老師學(xué)習(xí)主持技巧……”
這話能騙騙小尼,卻過不了自己心里這一關(guān)。尤其是現(xiàn)在,無名指閃閃發(fā)亮的對戒和藏在家中衣柜深處表白時用的花都在提醒他。
“何老師,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好嗎?”
“好。”
其實他沒必要逃避的,愚鈍也好,遮掩也罷,他一直都沒有真真正正的動心。只是理智告訴他,他們兩個都需要冷靜冷靜。
第二天錄制現(xiàn)場,何炅端著一杯咖啡敲開了撒貝寧休息室的門。
“撒老師,昨天我喝醉了,說的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抱歉啊?!?/p>
“沒關(guān)系,不用抱歉?!?/p>
如果說人生如戲,那從大學(xué)時光到如今不惑之年,也應(yīng)該算是一臺該散場的戲了吧。
但何炅你知不知道,從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醉酒開始,我就知道,你酒醒的第二天,從來不記得頭一天晚上說了什么。
與其說你選擇逃避,不如說你選擇了給我一個臺階下。
你果然還是愛我的,雖然我不能再給你任何希望了。
所以還是上天不公,我的錯讓你承擔(dān)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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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爸爸,何叔叔到底是你什么人???”兒子和女兒異口同聲地問?!?/p>
“他…是爸爸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只能是朋友了。
“爸爸人緣好差哦~”兒子笑嘻嘻地道。
“以后你們就明白了,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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