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嗎?”
御承乾玩味兒地摸了摸下巴。
“王宗瑞當然是我的弟弟,畢竟我比他大了一輪不止?!?/p>
狡猾的回答。
“真是老狐貍!”瑞雅心里暗罵了御承乾一頓。
就算刨根問底,御承乾也未必會據(jù)實照答。
瑞雅決定轉換話題。
“芯片在您手上吧?”
御承乾沒有回答,慵懶地坐回紫檀椅上,左手扶在扶手上,右手輕輕叩擊桌面。
瑞雅感到,自己的心跳節(jié)律,與御承乾手指節(jié)叩擊的節(jié)奏,越來越接近!
窒息的壓迫感!
瑞雅端起水,急急地就往喉嚨里灌。人在情緒緊張時,往往會下意識地想喝水。
抿了抿嘴,御承乾還是沒開口說話,瑞雅把剩下的水全部灌了下去。
“您應該看過芯片的內(nèi)容了?!比鹧抛屑毝嗽斢星姆磻匆娪星慕廾蛔匀坏囟秳恿艘幌?。
瑞雅繼續(xù)迂回說:“不論您有沒有看過,抑或是芯片里面的內(nèi)容又是些什么?!?/p>
“我只求您一件事,一定不能讓辰逸知道!哪怕只有一點兒!拜托您,什么都別跟辰逸透露!”瑞雅語氣低微地懇切道。
瑞雅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些,這么地不自量力。
但一股沖動,驅(qū)使著瑞雅非要說這些不可。
辰逸母親死前的遺言在瑞雅腦海中,一遍遍地回響。
“辰逸!請照顧好我的辰逸?!?/p>
“可憐風辰逸嗎?”御承乾終于開口。
“你不是孤兒嗎?還被扔在孤兒院里。明明沒做錯什么,年紀那么小,就被人扔在孤兒院里,跟那些面黃肌瘦的孩子一起生活。”御承乾臉上現(xiàn)出悲傷的神色,看向瑞雅的目光閃過憐愛。
“我不曾感到自己受過傷害,這是我與辰逸的最大區(qū)別?!?/p>
“風辰逸會過得很好的,即使沒有你?!?/p>
“你是覺得自己是風辰逸的救贖?抱著使命,來跟我說這些的嗎?”御承乾上下打量著瑞雅,嘴角掛著譏誚,不屑地說道。
瑞雅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所以您還是想包養(yǎng)我嗎?您現(xiàn)在是在嫉妒辰逸嗎?說話才如此刻薄。”
“是嫉妒嗎?”御承乾輕聲道,更像是在自問自答。
“您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王宗瑞是跟您有血緣關系的親弟弟嗎?”
繞來繞去,問題又繞回來了。
“是?!庇星纱嗟爻姓J了,隨后說了句讓瑞雅摸不著頭腦的話,“我以為你總該能認出他來。就算你不記得我了,你也應該對坤坤有些印象?!?/p>
“坤坤?”
“御承坤,我的親弟弟。”
“你應該有些印象,畢竟你倆差不多大?!庇星W哉f著。
“有印象個雞毛?。∥覒撜J識你們兄弟兩個嗎?連名字都完全不一樣。你要是不承認,就算閻王爺在這兒,也得翻生死簿才曉得?!比鹧判睦锎丝讨幌肓R娘。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見你嗎?你不害怕嗎?不擔心水里被下藥嗎?一個未成年小女孩兒,被人帶到陌生的地方。”御承乾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蹦出來。
瑞雅被這一連串連珠炮樣的問題,問得心里莫名的煩躁。
“我不認為我身上有什么,值得您這樣的大人物,大費周章跑一趟。”
瑞雅說道,已經(jīng)沒耐心跟御承乾在這兒繼續(xù)周旋下去了。
“現(xiàn)在我們回到最開始的問題,您找我有事嗎?”
雙方再一次陷入沉默。
但是瑞雅打定主意,御承乾不回答這個問題的話,她就直接抬屁股走人,不再跟他兜圈子。
御承乾順手點起一支煙,旁若無人地自顧自抽了起來。
兩人仿佛陷入一種沉默的對峙,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你也沒回答我的問題?!庇星沂质持篙p點,撣下一截煙灰。
“可憐風辰逸?所以為他做到這種份上嗎?身處陌生的環(huán)境,第一考慮的不是自己的人身安全?!?/p>
御承乾兩手交疊,置于膝上,冷冽的眸子直直地盯著瑞雅。
瑞雅細瞇著雙眼,想了個百年不變的萬金油回答:“因為我愛他?!?/p>
“敷衍我?”
“真心的?!?/p>
“可以為了風辰逸去死?”
“當然。”
“為什么能為他做到這種程度?”御承乾面目猙獰地問道,不知道他怎么會感到這么痛苦,好像被人掠奪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一樣。
“因為真愛呀。”瑞雅雙手撐在椅子邊沿上,翹起雙腳,小鴨子一樣上下劃撥。
“您還有幾個無厘頭的問題要問呢?”瑞雅歪著腦袋問道。
“你覺得自己從來沒受到什么傷害嗎?”
“是的,御先生。”
“最后一個問題?!庇星瑹o力地說出這最后一句話,“你真的對我們兄弟,對我,沒有一丁點兒印象了嗎?”
“是的,御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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