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被清水和真嚇了一跳,以為他真的心臟病犯了疼得不行,替他接過水擰開瓶蓋。
看藤原千葉自己取出一片藥片放入口中的過程都完成得異常艱難,降谷零直接把瓶口舉到他嘴邊想喂他喝水。
藤原千葉:……?謝謝,但是大可不必……其實我是裝的,而且這瓶水我有用的……
看似軟綿綿地抬起手,藤原千葉的手覆在降谷零手上,不著痕跡地稍稍用力捏了他一下,然后把瓶子握住。
降谷零被捏得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心情復雜地收回了手,讓清水和真自己拿著瓶子。
*
顧客們大多面向店門口的方向坐著,位置最靠前的是三個警校生。三個劫匪在他們的左前方側(cè)虎視眈眈,其中黑針織帽還拿著槍。
拿棒球棍的劫匪在店門口附近望風,另一個拿槍的灰針織帽站在顧客們右側(cè)那條過道的中間位置。
灰針織帽離顧客群有幾步距離,離店門口也有幾步距離,槍口雖然沒有瞄準但大致方向一直對著顧客群這邊。
如果有人想從坐著的狀態(tài)躍起,去灰針織帽那里奪槍,那他的手指觸碰到槍之前的時間足夠灰針織帽開好幾槍。就算他能躲子彈近身,只要灰針織帽把槍扔給門口的同伙,那么仍是極端劣勢。這還是假設左前方三個人也被奪槍且拖住,不會開槍或過來支援的情況。
僅憑店里的顧客們,想無傷對付五個劫匪,近乎癡心妄想。
店門已經(jīng)被鎖,還掛上了暫停營業(yè)的牌子。顧客們的手機都被收走,沒法通知其他人??释鈦砹α拷饩人麄儯彩遣磺袑嶋H。
怎么辦?伊達航焦急地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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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看清少年是怎么起身的,也不知道他右手捏著水瓶怎么將水甩進了幾步外的槍口,連他扔出塑料水瓶砸倒灰針織帽都鮮少有人注意到。
大部分顧客只能看到少年快得幾乎出現(xiàn)殘影的身形獵豹一樣撲向左前方拿槍的黑針織帽,瞬間槍就轉(zhuǎn)到了少年手中。
黑針織帽倒在地上砸出的砰的聲響,和灰針織帽幾乎不分前后。但是黑針織帽倒地之后一聲不吭不再動彈,而灰針織帽發(fā)出了一聲痛呼。
少年往右前方走去,槍口對準剛從地上爬起來、抱著濕噠噠滴著水的槍的灰針織帽。
他的背后,降谷零和伊達航已經(jīng)把劫匪頭頭和店員劫匪打暈在地。
……
“會炸膛哦?!鄙倌曷曇艉芎寐?,語氣也很溫和,“導氣管結(jié)構(gòu)的槍,進水之后開槍炸膛的可能性很大。”
灰針織帽和棒球棍劫匪都在少年的槍口瞄準的方向。絕大部分人都不敢在這個距離頂著槍口沖過去搶槍,灰針織帽也不敢。
他們也許會認為少年不敢開槍殺人——如果他們沒有見到少年的表情的話。那是一個讓人脊背發(fā)涼的邪氣笑容,和仿佛完全不會因他們的生死引起哪怕一絲情緒波動的漠然眼神。
鋪天蓋地的恐懼襲來,兩個劫匪幾乎像是被燙到手一樣把武器扔了出去,腿一軟就跪倒在地,喃喃地喊著別殺我不停求饒。
伊達航:“為什么不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