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書一經(jīng)頒布,天啟城頓起軒然大波,眾人皆熱議那位曾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六皇子往昔的無限風光。
與那快意恩仇的江湖中鮮衣怒馬的景象不同,花楹在天啟城體會最為深刻的,便是朝堂之上暗潮涌動,皇子們之間的明爭暗斗更是從未止息。
近日,皇宮之中舉辦了一場規(guī)模宏大的宴會,此宴乃是皇帝為慶賀嫡孫歸來而設(shè)。
除了嫡孫生父蕭楚河外,所有皇室成員以及朝廷重臣皆應(yīng)邀出席。
宴會上,杯盞交錯,歌舞升平,一片歡樂祥和之景。
然而,在這看似愉悅的氛圍之下,各方勢力實則都在暗中較著勁。
作為皇孫的生母,花楹和女兒蕭遙端坐于皇帝右下首,將殿中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此刻,赤王簫羽起身向皇帝敬酒,言語之中滿是對皇帝的頌揚以及對嫡孫蕭凜的美好祝愿。
但花楹卻從他的眼神之中察覺到了一絲不甘與野心。
緊接著,白王蕭崇為皇孫送上禮物,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皇帝微微點頭,對白王的禮物似乎頗為滿意。
但未過多久,與皇帝同坐的小皇孫不知說了些什么,竟使得皇帝開懷大笑。
一時間,宴會的氣氛愈發(fā)顯得微妙難測!
花楹神色自若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yīng),心中已然揣測到接下來誰會率先對她們母子動手。
忽然,花楹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注視著自己,她抬眸望去,竟是白王蕭崇。
眾所周知,白王蕭崇的雙眼在許多年前便已遭毒致盲。
故而,花楹知道他是看不見人,只能感知到別人的存在!
當身處江湖的蕭瑟得知皇帝最新的詔書內(nèi)容后,他的內(nèi)心五味雜陳。
一方面,他對父皇的此舉并不感到意外,同時也為自己與阿楹的關(guān)系能夠公之于眾而感到欣喜;
另一方面,他也清晰地認識到,阿楹帶著孩子回到天啟城,必將卷入那殘酷的皇位爭奪之中。
那些欲置他于死地的人會將矛頭轉(zhuǎn)向他的妻兒,而阿楹的武功尚未恢復!
想到此處,蕭瑟不由得心慌意亂起來!
阿楹和孩子皆是他的軟肋,而此刻他們正處于最為危險的地方。
就在蕭瑟忍不住決定回天啟城的時候,他收到了花楹的飛鴿傳書。
花楹的飛鴿傳書中寫道:“蕭瑟,你父來接,不好拒絕,我與孩子安好,勿憂。待時機成熟,我們自會相聚。”
蕭瑟看完信后,這才稍稍定了定神。
而天啟城中,花楹在宴會結(jié)束后,帶著孩子回到寢宮。
花楹將孩子安頓好后,坐在床邊陷入沉思。
夜色漸深,花楹卻毫無睡意。
她清楚,這場宴會只是一個開端,未來的路必將更加艱難。
這時,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她警覺地站起身來,飛身出現(xiàn)在殿外。
花楹定睛一看,竟然是蕭崇。
花楹困惑地望向?qū)Ψ?,緩緩問道?/p>
花·楹白王殿下,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月下,一襲白袍的蕭崇溫潤如玉,他微微一笑,緩緩開口:
蕭崇本王此來,是想與你談一談。
花楹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
花·楹談什么?
蕭崇的目光平靜如水,他輕聲說道:
蕭崇天啟城乃是非之地,皇位之爭更是殘酷無比。你本可帶著孩子遠離這紛爭,為何偏偏要回來?
花楹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由得勾唇淺笑,眼波流轉(zhuǎn)。
花·楹白王殿下,回天啟城是陛下的旨意,而我只是弱女子,如何敢抗旨不遵。
蕭崇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蕭崇你不弱,而這城中的危險遠超你想象。
花楹低垂眼眸,沒有追問他為何說這個。而是客氣回應(yīng):
花·楹多謝白王殿下提醒,我自會小心應(yīng)對。
蕭崇說:
蕭崇若有需要,可來尋我。
說完,他轉(zhuǎn)身欲走。
這突然的善意讓花楹差點懷疑自己看到了假劇情,對方和劇情里的蕭崇有點不一樣。
花·楹白王殿下,您為何……
蕭崇腳步一頓,緩緩道:
蕭崇本王的眼睛雖盲,但心卻不盲。這世間之事,本王看得比旁人更清楚些。
花楹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蕭崇的身影漸行漸遠,花楹望著他的背影,后知后覺恍然大悟。
神出鬼沒的莫衣突然出現(xiàn),感嘆道:
莫衣這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
花楹聽到莫衣的話,勾唇淺笑,問道:
花·楹莫衣?你怎么大半夜突然出現(xiàn)了,怪嚇人的。
見識過花楹的為人后,莫衣裝都不想裝。
莫衣我一直都在,別說你不知道。
花楹淺笑不語,她的確對莫衣的存在心知肚明。
莫衣而且,同樣深夜不請自來,你憑什么只說我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