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只是靜靜地低垂眼眸,那眸中似有萬千思緒流轉(zhuǎn)。
自從她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這些年的時光已然足夠讓她明白自己內(nèi)心真正所求。
一輛寬敞的馬車緩緩駛向稷下學(xué)堂,在陽光的照耀下,車身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花樾神色淡然,戴上帷帽后率先走下馬車,他的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屹立于山間的青松?;珊突ㄒ菥o跟其后,步伐沉穩(wěn)而有力。
花楹則走在最后,她輕輕拿起一旁的帷帽,動作優(yōu)雅地戴上,而后緩緩地走下馬車。那帷帽的薄紗隨風(fēng)飄動,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當(dāng)她跟著三位哥哥步入大堂之時,一陣奇異的氣息悄然彌漫開來。
緊接著,一股不帶絲毫殺氣的劍氣如同一陣輕柔的風(fēng)般襲來,悄然吹起了她帷帽的薄紗,露出她精致眉眼。
若是不通武藝之人,或許會天真地以為這僅僅是一陣尋常的風(fēng)。然而,花家三兄弟皆略通武藝,他們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股氣息的異樣,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花楹,天賦極佳,已然達到自在地境的她,立馬便察覺了這是劍氣。
她順著這道劍氣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紅衣的少年傲然而立,他的身旁是一位身著金色常服的少年。
金色的服飾,皇族才能用的顏色。不穿學(xué)堂衣服,唯有李先生門下弟子才敢如此。
對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花楹跟隨著兄長們走進大堂,她的目光帶著好奇,緩緩地望向?qū)Ψ健?/p>
透過那素色的薄紗,她清晰地看到了九皇子的模樣。
他的面容英俊非凡,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沉穩(wěn)。
而與此同時,對方的視線也恰好落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同在稷下學(xué)堂,花家兄妹向來低調(diào),而蕭若風(fēng)身為皇族,身份尊貴,自然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夠輕易接近的。
于是,因一道圣旨綁定終身的兩人第一次用這種方式見面。
花楹輕輕撩起薄紗,動作優(yōu)雅而輕盈,她朝著蕭若風(fēng)輕輕頷首。
隨后,花楹緩緩放下薄紗,那薄紗如同一片輕柔的云朵,遮住了她那絕美的容顏。
花楹從他身旁緩緩走過,緩緩勾起唇角,她的眼中,那股野心宛如熊熊燃燒的烈焰,熾熱且無法熄滅。
她要讓未來北離的每個皇帝身上都流淌著一絲葉家的血脈。
這是蕭家欠他們?nèi)~家的。
這富麗堂皇的大堂,是李先生弟子們鐘愛的地方,也有不少崇拜北離八公子的學(xué)生們會在此逗留。
然而,這其中并不包括花家兄妹。
雷夢殺看著花家兄妹的身影消失在大堂門口后,這才輕輕拍了拍蕭若風(fēng)的肩膀,笑著問他:
雷夢殺老七,怎么樣?
蕭若風(fēng)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隨后又順手給雷夢殺也倒了一杯。
他微微垂眸,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輕聲回應(yīng):
蕭若風(fēng)還可以吧,能進稷下學(xué)堂,總歸是不錯的。
雷夢殺一聽,不由得撇了撇嘴,有些急切地追問:
雷夢殺誰問你這個呀,我是問你,那姑娘長得可合你眼緣?
蕭若風(fēng)手中摩挲著茶盞,感受著那淡淡的茶香,緩緩開口:
蕭若風(fēng)圣旨已下,此事已成定局,無論合不合眼緣,都無法改變這結(jié)果了。
雷夢殺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嘆息。
倘若蕭若風(fēng)不是皇子,他定會毫不猶豫地拍著胸口說可以幫蕭若風(fēng)逃婚。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想到此處,他不禁心生同情,非常感慨:
雷夢殺看來,這皇子的身份,也并非是好事啊。
蕭若風(fēng)自然明白雷夢殺是誤會了,便開口解釋:
蕭若風(fēng)我沒有不滿意,實話說,她長得挺好看的。
一聽這話,雷夢殺頓時來了精神。
他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迫不及待地問:
雷夢殺那你當(dāng)時是什么感覺?你有沒有心動?我第一次見到我家夫人時,那真可謂是驚為天人,當(dāng)時我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娶她為妻。
蕭若風(fēng)輕輕抿了一口茶,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緩緩開口:
蕭若風(fēng)和你差不多,不過順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