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中,大戰(zhàn)的硝煙剛剛散去,角宮的侍衛(wèi)們才驚覺上官淺已不知所蹤。
消息迅速被報給執(zhí)刃宮尚角耳中,他站在窗前,目光幽深如潭,心中隱約有了猜測——上官淺或許已經(jīng)離開了宮門。
然而,宮尚角還是揮了揮手,語氣平靜命令刀:“派人去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p>
侍衛(wèi)們領(lǐng)命而去,沒過多久,便有幾名侍衛(wèi)匆匆回報:“執(zhí)刃,河流鐵柵欄處發(fā)現(xiàn)一個被鋸開的漏洞,大小足以通過一人?!?/p>
宮尚角的眉頭微微一動,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他沉默片刻,最終只是淡淡地說道:“不必再追了?!?/p>
山林間,一輛馬車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前行,車夫是個頭發(fā)花白的佝僂老人,手中握著韁繩,目光專注地注視著前方。
馬車內(nèi),上官淺換下偽裝的粗布衣裳,穿著一身素凈的衣裙,閉目養(yǎng)神。
在宮門精銳迎戰(zhàn)無鋒時,她從河流的漏洞離開宮門,與寒鴉柒匯合后,躲進了一艘船艙。
沒過多久,通往外面的通道便悄然開放。她與寒鴉柒隨著那艘船離開了舊塵山谷,隨后便陸續(xù)聽到了無鋒入侵宮門卻被全殲的消息。
離開舊塵山谷后,上官淺與寒鴉柒中途下船,改乘馬車打算一路北上。
她心中清楚,宮門此時或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失蹤,但她并不擔(dān)心宮門會追捕自己。
真正讓她警惕的,是無鋒的殘余勢力。若被無鋒捉到,她必死無疑。
至于寒鴉柒……
上官淺透過門簾,瞥了一眼坐在車前的寒鴉柒。進入宮門的無鋒刺客都已殞命,他若回去,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里,上官淺終究沒有再開口詢問他的打算。如今,走一步算一步。
此時的馬車內(nèi),靜謐無聲,上官淺靠在車廂內(nèi),手指輕輕摩挲著袖口的繡紋,眼中帶著幾分千帆過盡的淡然。
寒鴉柒的聲音從車外傳來,低沉而沙啞:“前面有個小鎮(zhèn),我們可以在那里歇腳?!?/p>
上官淺輕輕“嗯”了一聲,語氣平靜:“你決定就好。”
她的聲音中沒有波瀾,寒鴉柒沉默片刻,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黃昏時分。馬車停在一家簡陋的客棧前,上官淺下了車,抬頭望了一眼天邊的晚霞。夕陽的余暉灑在她的臉上,映照出她清麗而淡漠的容顏。
她轉(zhuǎn)身看向寒鴉柒,語氣淡然:“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p>
寒鴉柒點了點頭,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他收回視線低聲詢問:“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上官淺的唇角微微揚起,眼中帶著幾分深意:“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呢?”
寒鴉柒沉默片刻,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p>
上官淺沒有再追問,轉(zhuǎn)身走進客棧。她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清冷,仿佛與這世間的一切都已無關(guān)。
夜色漸深,客棧的房間內(nèi),上官淺坐在窗邊,手中握著一杯清茶,目光落在遠(yuǎn)處的夜色上。
“宮門……無鋒……”她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幾分淡淡的嘲諷,“終究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她知道,這場夢已經(jīng)結(jié)束,而她的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