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設(shè)在庭院里,櫻花樹下鋪了軟席,菜肴不算奢華,卻樣樣精致——清蒸鱸魚、蜜汁火腿、嫩筍煨湯,還有一碟花楹親手做的桃花酥。
花燼棠坐在蘇昌離腿上,小手抓著一塊酥餅,吃得滿臉?biāo)樾?。蘇昌離手忙腳亂地給她擦臉,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昌離?!被ㄩ哼f過一方繡著海棠的手帕,“這也是你的家,你隨意就好。”
蘇昌離愣住了。
家。
這個字對暗河的"無名者"來說,太奢侈了。
他低頭看著懷里軟乎乎的小團子,忽然覺得胸口有什么東西化開了。
花明淵則被蘇昌河抱在懷里,小臉嚴(yán)肅地啃著一塊軟糕,偶爾偷瞄一眼對面的蘇暮雨。
“哥,你這兒子怎么跟你一個德行?”蘇昌離忍不住吐槽,“小小年紀(jì)就板著臉?!?/p>
蘇昌河捏了捏兒子的臉蛋:“這叫穩(wěn)重。”
花明淵被捏得皺了皺眉,小手“啪”地拍在父親臉上,表示抗議。
眾人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花楹給蘇暮雨斟了一杯桃花釀,輕聲道:“這些年,多謝你照顧他。”
蘇暮雨接過酒杯,微微頷首:“他不需要人照顧?!?/p>
蘇昌河耳根發(fā)燙,嗤笑說道:“是啊,我照顧你還差不多?!?/p>
蘇暮雨懶得理他,低頭抿了一口酒,卻聽花燼棠突然喊了一聲:“叔!”
他抬眸,見小家伙正沖他伸手,顯然是要他抱。
蘇暮雨頓了頓,終究還是放下酒杯,將孩子接了過來。
夜色漸深,兩個孩子玩累了,趴在蘇昌河和蘇暮雨肩頭睡得香甜?;ㄩ狠p輕接過女兒,指尖拂過她微卷的睫毛:“客房收拾好了,你們早些休息。”
蘇暮雨點頭,將懷中的花明淵交給乳母。
月光灑滿庭院,櫻花依舊簌簌落下。
蘇昌河站在廊下,看著花楹輕拍女兒后背的溫柔側(cè)顏,忽然覺得——
那些血腥、陰謀、殺戮,仿佛都遠去了。
這一刻,沒有暗河的殺戮,沒有江湖的紛爭,只有滿庭的燈火,和難得的安寧。
涼城,夜深如墨,萬籟俱寂,唯有燭火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紗帳低垂,仿佛將一切塵世的喧囂都隔絕在外。
屋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混合著花楹身上若有若無的幽蘭氣息,令人心神迷醉。
花楹倚在窗邊,一襲紅紗睡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肩頭,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
月光透過雕花的窗欞,在她如玉的肌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指尖勾著一縷青絲,目光迷離地望向庭院中那株夜櫻。
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黑袍掠過柔軟的地毯,帶起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她正思索著,蘇昌河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下頜輕輕抵在她的肩窩,呼吸溫?zé)?,帶著若有若無的獨屬于他的氣息。
他的手臂收緊,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楹楹?!彼吐晢舅?,嗓音沙啞,溫柔且堅定,“很快了?!?/p>
花楹知道他在說什么——暗河將變天,他籌謀多年的計劃即將收網(wǎng)。
她還未開口,蘇昌河已扳過她的臉,一個熾熱的吻重重落下。
這個吻不同于往日的調(diào)笑或試探,而是帶著近乎決絕的占有欲,仿佛要將所有未言明的情愫都傾注在這一刻。
他的唇舌攻城略地,霸道而熾烈,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不容她有半分退卻?;ㄩ狠p哼一聲,指尖揪住他的衣襟,紅唇微張,任由他索取。
這一刻,他們的呼吸與心跳都融為一體。
夜風(fēng)拂過,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微弱的光影在兩人交纏的身影間搖曳不定。
蘇昌河終于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呼吸粗重而急促,眸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等我……”
“我等你?!被ㄩ褐讣鈸徇^他凌厲的眉骨,眸光瞬間瀲滟,“不過,你若敢受傷……”
“我不會,”他咬住她的指尖,眸色幽深,帶著一絲戲謔與寵溺,“家有悍妻?!?/p>
花楹挑眉,忽然勾住他的脖頸,反客為主地將他壓倒在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