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經(jīng)脈如焚,氣息紊亂。
“師父……”瑾宣輕聲道,“景玉王妃讓我將此物轉(zhuǎn)交于你。”
濁清睜眼,目光落在瓷瓶上,冷笑一聲:“她倒是分得清楚?!?/p>
他接過瓷瓶,倒出一枚瑩潤如玉的丹藥,毫不猶豫地吞下。
藥力化開,如清泉流淌,撫平灼痛的經(jīng)脈。
濁清閉目調(diào)息,心中卻暗忖:
她當真不可捉摸。
天啟城內(nèi),朝堂風云變幻,幾位皇子之間的爭斗已至白熱化。
青王蕭燮與落羽王蕭諶勢同水火,朝堂上唇槍舌劍,私下更是頻頻調(diào)動勢力,互相傾軋?;实劾溲叟杂^幾個兒子的爭斗,各大家族勢力各自站隊,而朝臣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步踏錯,便萬劫不復(fù)。
而景玉王府內(nèi),卻仿佛與世隔絕,自成一方凈土。 卸去職務(wù)后,蕭若瑾反而有更多時間陪伴妻兒。
清晨,他親自教蕭云霆和蕭書婉習武。云霆一招一式沉穩(wěn)有度,書婉則靈動如風,兩個孩子天資卓絕,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滿心驕傲。
“父親!看我這一招!”書婉一個漂亮的回身,劍尖直指蕭若瑾。
蕭若瑾輕笑,雙指夾住她的劍尖:“力道不錯,但角度還需再刁鉆些?!?/p>
云霆在一旁認真記下父親的指點,眼中滿是崇拜。
午后,蕭若瑾會陪雙胞胎蕭玄策和蕭玄衍讀書。兩個小家伙雖然調(diào)皮,但在父親面前卻格外乖巧,搖頭晃腦地背誦書本,偶爾因為記不住而急得抓耳撓腮,逗得蕭若瑾忍俊不禁。
至于剛學會走路的蕭昭寧和蕭懷淵,更是成了蕭若瑾的"小尾巴",只要見到父親,便搖搖晃晃地撲過去,非要他抱不可。
花楹常常坐在廊下,看著這一幕,唇角含笑。
蕭若瑾回頭,正對上她溫柔的目光,心頭一暖,抱著兩個孩子走到她身邊:“楹楹在看什么?”
花楹接過牙牙學語的昭寧,輕聲道:“在看……我的全世界?!啊?/p>
蕭若瑾心頭一顫,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
這一日清晨,蕭若瑾醒來時,發(fā)現(xiàn)花楹正靠在他懷里,睡得香甜。
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眼中滿是柔情。
窗外,孩子們的笑聲隱約傳來,陽光透過紗簾,灑落一地溫暖。
這一刻,什么皇權(quán)爭斗,什么江湖恩怨,仿佛都離他們很遠。
蕭若瑾低頭,在花楹眉心落下一吻。
——有她在,有孩子們在,便是最好的光景。
至于那些暗處的風云......
就隨它去吧。
景玉王府的后院亭臺中,蕭若風一杯接一杯地飲著酒,眉宇間盡是郁色。
“哥……”他放下酒杯,聲音低沉,“是我連累了你。”
蕭若瑾抬手為他斟滿酒,神色平靜:“你我兄弟,何談連累?”
蕭若風苦笑。
自從他拒絕與影宗聯(lián)姻,朝中便有人借機彈劾景玉王府,說三哥縱容他違逆圣意。父皇雖未明言,卻已暗中削他哥哥的權(quán)柄。
“若非我任性,哥也不會在家里做個閑散王爺。”
“若風……”蕭若瑾打斷他,眸色溫和,“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此事與你無關(guān)?!?/p>
蕭若風喉頭微哽,仰頭飲盡杯中酒。
酒過三巡,蕭若風起身告辭。
蕭若瑾已經(jīng)喝醉,花楹親自送他到府門外,夜風微涼,她將一件披風遞給他:“九弟,夜里風大?!?/p>
蕭若風接過,勉強一笑:“多謝嫂子?!?/p>
花楹看著他,忽然輕聲道:“九弟可曾想過,做最想做的事?”
蕭若風一怔:“嫂子的意思是……”
“前朝后宮要亂了,”花楹望向遠處星空,“人生苦短,何必困在別人畫的牢籠里?”
她轉(zhuǎn)頭看他,眼中帶著通透的光:“既然心有所屬,何不放手一搏?”
蕭若風瞳孔微縮,手指無意識攥緊披風。
——司徒雪。
那個明媚如朝陽的姑娘,已經(jīng)許久不理他了。
三日后,瑯琊王蕭若風留下一封信,悄然離京。
信中只有寥寥數(shù)語: 「哥,我去尋我的月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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