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閣的正堂內(nèi),紅燭高燃,喜綢垂落。
沒有三界賓客的喧鬧,沒有繁瑣冗長的禮節(jié),只有紅綃、青木、茯苓和幾位情報組的心腹安靜立于兩側(cè)。
花楹一襲紅妝,金線繡的曼陀羅在燭光下若隱若現(xiàn),珍珠流蘇隨著她的步伐輕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星河之上。臣夜則一身玄色喜服,金紋暗繡,寬肩窄腰的輪廓被勾勒得愈發(fā)挺拔。
“一拜天地——”
紅綃笑瞇瞇地拖著長音,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花楹唇角微揚(yáng),臣夜則繃著臉,耳尖卻早已通紅。二人并肩而立,對著堂外的蒼穹微微一禮。
“二拜高堂——”
沒有高堂,花楹和臣夜便對著巫族信奉的圖騰俯身。
"夫妻對拜——"
花楹抬眸,正對上臣夜灼熱的目光。他喉結(jié)微動,鄭重地低頭,與她對拜。
宴席就設(shè)在忘川閣的大堂內(nèi)。
紅綃準(zhǔn)備的菜肴豐盛至極,靈菇燉雞、蜜汁炙肉、仙釀醉蝦……青木特意去黑市買了花楹最愛的桂花糕。
酒過三巡,氣氛愈發(fā)熱鬧。
“閣主!”一位情報組的少女壯著膽子起哄,“該洞房了!”
其他人立刻跟著拍桌附和:“是啊是?。〕家勾笕?,別光喝酒??!”
臣夜握著酒杯的手一僵,耳根紅得滴血?;ㄩ簠s笑得慵懶,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胸口,看他被眾人調(diào)侃。
臣夜猛地起身,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一把將花楹打橫抱起。
“哇——!”
紅綃捂嘴偷笑,茯苓別過臉去,青木則假裝自己是一株樹。
臣夜抱著花楹大步上樓,身后傳來紅綃拖長音的調(diào)侃:“春宵一刻值千金——”
"砰!"
房門被關(guān)上,隔絕所有喧囂。
紅燭高燒,暖香氤氳。
婚房內(nèi),紅綢垂落,珠簾輕晃,映著燭光碎成一片旖旎的影。臣夜?fàn)恐ㄩ旱氖?,走到寬大的床榻前——錦被繡著鴛鴦,床幔綴著明珠,處處透著紅綃的用心。
“我們喝合巹酒。”
臣夜嗓音低啞,指尖有些發(fā)顫,卻仍穩(wěn)穩(wěn)地倒了兩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動,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
花楹輕笑,接過酒杯時,指尖蹭過他的手背:“緊張?”
臣夜抿唇不語,只將手臂繞過她的,兩人交杯而飲。酒液入喉,辛辣中帶著甜,像極此刻翻涌的心緒。
酒杯還未放下,臣夜便猛地扣住她的后腦,吻了上來。
這個吻又急又兇,帶著青澀的莽撞,卻又纏綿至極。酒香在唇齒間交融,花楹被他抵在床柱上,珠簾晃動,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
臣夜的指尖插入她的發(fā)間,銀簪落地,鴉青長發(fā)如瀑散開。他呼吸灼熱,吻從唇角蔓延至頸側(cè),在鎖骨上留下濕熱的痕跡。
“姐姐……”他啞聲喚她,像是確認(rèn)她的存在。
花楹仰頭輕笑,指尖劃過他白皙俊秀的臉:“我在呢。”
燭火"噼啪"一跳,臣夜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壓在錦被之上。紅幔垂落,遮住一室春光。
紅幔輕蕩,花楹的發(fā)絲鋪散在鴛鴦錦被上,如墨色綢緞襯著艷紅,更顯肌膚勝雪。
臣夜喉結(jié)滾動,指尖撫過她腰間絲絳時竟解了三次才松開,惹得花楹低笑出聲。
這笑聲像火星濺進(jìn)干草堆。
臣夜眸色驟暗,附在耳畔不滿低語:“很好笑嗎?”
說話間,他捉住她作亂的腿,呼吸早已亂得不成樣子。
燭光里他眼角泛紅,額前碎發(fā)被汗浸濕,明明強(qiáng)勢地將人禁錮在身下,眼神卻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慌亂。
紅燭爆了個燈花,帳外喜服層層委地,似褪下的海棠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