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妖君低笑,非但不松手,反而變本加厲地收攏手臂:“您布您的,我抱我的。”
花楹無奈,繼續(xù)催動妖力穩(wěn)固陣法。百目妖君就這般賴在她身上,像只黏人的大貓,時不時還用鼻尖蹭她頸側(cè),惹得她一直分心。
直到最后一道符紋落成,花楹才轉(zhuǎn)身推開他:“夠了?!?/p>
百目妖君被推開也不惱,反而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阿楹辛苦,回去我給您揉肩?”
花楹抽回手,卻掩不住唇角一絲弧度:“你除了搗亂還會什么?”
“還會愛您。”他答得飛快,金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很愛很愛。”
花楹別過臉,耳尖微紅:“……油嘴滑舌。”
百目妖君笑著跟上,暗紅身影與她的黑袍在暮色中交織,漸漸消失在荒山盡頭。
——這世間萬千風(fēng)景,都不及她垂眸時,那一瞬的溫柔。
之后的半年里,花楹和百目妖君的足跡遍布南垂。
最南端的火山口,她踏過滾燙的巖漿,黑袍在熱浪中翻涌,指尖妖力化作銀絲,將熾烈的炎晶引入地脈。
百目妖君始終跟在她身后三步之遙,暗紅長袍被火星灼出細小的孔洞,卻渾然不覺。他的目光只凝在她身上,目光灼灼,仿佛世間萬物都褪了色。
“阿楹,歇一歇?!?/p>
他忽然上前,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躍至安全處。花楹蹙眉,卻被他用妖力烘暖的掌心捂住雙眼:“您看了太久巖漿,傷眼?!?/p>
花楹掙開他的手:“多事?!?/p>
百目妖君低笑,趁她落地時偷了個吻:“您的事,就是我的事?!?/p>
最北方的寒潭,冰魄沉入水底的剎那,刺骨寒意瞬間爆發(fā),潭面凝結(jié)成厚厚的冰層?;ㄩ毫⒂诒希瑸鹾陂L發(fā)覆一層細霜,呼出的白霧在空氣中迅速凝結(jié)。
——她本不畏寒。
可百目妖君卻單膝跪地,掌心貼上她冰涼的腳踝,熾熱妖力如暖流涌過:“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花楹垂眸看他:“胡鬧。”
他仰頭,金瞳中翻涌著近乎偏執(zhí)的溫柔:“雖然你很強,可也會累也會冷?!敝讣廨p輕摩挲她腳踝,聲音低啞,“你不在乎自己,可我在乎你。”
花楹指尖微動,一縷蛛絲纏上他的手腕:“閉嘴。”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百目妖君。
偏執(zhí)、熾熱、不講道理,卻又讓她無可奈何。
百目妖君卻低笑,順勢將蛛絲繞在指間,輕輕一拽?;ㄩ衡Р患胺赖胨麘阎?,冰層在腳下碎裂,寒意四濺。
“您看,”他收緊手臂,將她牢牢鎖在懷里,暗紅長袍裹住她冰涼的身軀,嗓音里帶著得逞的滿足,“這樣暖和多了?!?/p>
花楹掙了掙,卻被他抱得更緊。
“放手。”
“不放?!彼皖^,唇幾乎貼上她耳尖,“除非您答應(yīng)我,以后不許這樣折騰自己?!?/p>
花楹冷著臉,耳尖卻微微泛紅:“……得寸進尺?!?/p>
百目妖君笑得饜足,金瞳熠熠生輝。
——他的祭司大人,只屬于他的。
哪怕只是片刻,哪怕她依舊嘴硬。
可他知道,她縱容了他。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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