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陷入某種可怕的回憶:“有一棵黑色的大樹……聽到一詭譎的女聲……"
“既然你們已經(jīng)進入本宮的永夜,就沉迷于此吧?!?/p>
他的情緒徹底崩潰,聲音支離破碎:“二哥自爆天眼……送我回來……所有人都死了……”
“為什么……為什么只有我獨活……?”
王權弘業(yè)一把將他按進懷里,掌心用力拍著他的后背,聲音低沉而堅定:“沒事了……沒事了……”
李去濁在他懷中顫抖,許久,才慢慢平復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勉強收斂情緒,嗓音仍帶著幾分嘶啞:“大哥……你們怎么會……回到現(xiàn)在?”
王權弘業(yè)搖頭:“說來話長,一下子說不清楚?!?/p>
微微一頓,他想到剛才李去濁的話,問道:“有人和你說過我們會出現(xiàn)?”
李去濁苦笑:“二十年……你們錯過了太多?!?/p>
王權醉紅著眼眶,輕聲問:“四哥……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李去濁沉默片刻,目光不自覺地望向站在一旁的東方秦蘭,眼底浮現(xiàn)一絲溫柔:“還好……有她在?!?/p>
東方秦蘭鼻尖一酸,別過臉去,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眼淚。
王權弘業(yè)拍了拍李去濁的肩膀,沉聲道:“既然我們回來了,就不會再讓悲劇重演?!?/p>
李去濁怔了怔,隨即扯出一抹笑:“大哥……還是老樣子?!?/p>
夜風掠過竹林,沙沙聲里,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低聲道:“大嫂曾告訴我,你們會回到二十年后……我當時以為她在安慰我。”
大嫂?是楹娘!
王權弘業(yè)呼吸一滯,腦海中驀地浮現(xiàn)花楹執(zhí)扇倚窗的模樣——緋紅裙裾,金蝶步搖,眼尾那抹胭脂色如血般灼目。
他沒想到,在他"死后",她竟會照拂他的兄弟們……
她過得好嗎?
可曾……嫁人?
更讓他困惑的是——
她怎會預知我們穿越?
滿腹疑問哽在喉頭,他卻不敢問出口。
王權醉卻已迫不及待:“四哥!我嫂子如何了?我的侄女侄子可好?”
李去濁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大嫂很好……她完成了我們未完成的事,斬斷兩樹之間的連接,封印了黑狐?!?/p>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欣慰:“大哥的兒女也很優(yōu)秀……若非大嫂當年以云秀秘術替我續(xù)接經(jīng)脈,我恐怕至今仍是廢人?!?/p>
夜風驟急,竹影搖晃。
李去濁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些年的事——人族與妖族暫且和睦,一氣盟在花楹手中愈發(fā)強盛……
“她見到你們……應該很開心?!?/p>
王權弘業(yè)沉默聽著,心頭翻涌著難以言喻的酸脹。
他的楹娘,竟替他守住了這一切。
可為何……
心底卻隱隱作痛?
一旁,東方秦蘭抿唇不語。
作為女子,她比李去濁看得更深——若花楹心中真無芥蒂,為何二十年不讓兒女認祖歸宗?為何姐姐東方淮竹每次提及王權少主時,花楹總是折扇掩面,眸色落寞?
竹林深處,一片枯葉飄落在王權弘業(yè)肩頭。
他忽然想起臨行前,她那雙霧蒙蒙的眸子……
楹娘,你可曾怪我?
你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度過這二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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