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忘生似乎看出她的疑慮,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輕松:“受重用是好事,何必多想?我預估,你從妖靈之地出來,老祖會全力栽培你?!?/p>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有宗門栽培,碎涅三境,指日可待?!?/p>
“真的?”花楹狐疑。
肖忘生輕笑:“八九不離十。”
花楹沉默片刻,最終點頭。
——不管凌天侯有何算計,至少妖靈之地的機緣,她志在必得。
至于其他……
她眸光微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運東海,怒浪滔天。
距離妖靈之地開啟還有二日,東海之濱已聚集無數(shù)修士。各色遁光如流星墜落,一道道強橫氣息盤踞四方,彼此警惕,卻又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每當有成名老怪攜弟子破空而來,總會引起陣陣低呼,人群如潮水般退讓。
突然——
"嗡!"
劍芒自天際斬落,整片海域竟被一分為二,滔天巨浪凝固在半空,仿佛時間靜止。
“是劍尊凌天侯!”
血祖之女姚惜雪驀然睜眼,瞳孔倒映著遠處那道撕裂蒼穹的劍光,輕聲低語。
剎那間,整片海岸鴉雀無聲。
赤紅劍芒中,一頭通體幽藍的麒麟踏空而出,鱗甲泛著冰冷光澤。凌天侯負手立于麒麟背上,白發(fā)紅袍,目光如劍,所過之處,修士無不低頭避讓。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旁那道紫色身影——
一襲紫衣臨風而立,墨發(fā)如瀑垂落腰際,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她沒有持劍,可周身流轉(zhuǎn)的森然劍意,卻讓方圓百丈內(nèi)的海水都凝結(jié)成細密冰晶。在她身后,十二位氣息凌厲的劍修恭敬而立,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被她奪去,仿佛皓月當空,群星黯然。
“那是...半年內(nèi)一劍橫壓天運星的女劍修!”
有修士倒吸冷氣,終于認出了這道身影。
“難怪敢如此行事,原來是大羅劍宗的人!”
竊竊私語如漣漪擴散。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能在那般多老怪窺伺下安然無恙,除了劍宗這等龐然大物,還能有誰?
花楹神色淡然,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人群。
——沒有那道熟悉的白發(fā)身影。
她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失望,但轉(zhuǎn)瞬即逝。
凌天侯感受到四周投來的驚艷目光,忽然有些理解師弟肖忘生的癖好。
凌天侯一生與天運子作對。
天運宗有天運七子,大羅劍宗便立劍肖十二子;天運子暗中窺覷花楹,他便反手將她帶回劍宗,直接封為長老。
此刻,凌天侯立于麒麟背上,白發(fā)紅袍獵獵作響,目光掃過東海洶涌的浪潮,思緒卻飄回當年——
雨之仙界崩碎時,周軼的劍魂緊追不舍,他利用妖靈之地擺脫追殺。如今……
正想著,凌天侯神色一動,驀然轉(zhuǎn)頭看向遠處虛空——
"轟!"
一道墨綠色的寒氣如流星破空而來,所過之處,海水凍結(jié),連空氣都凝出細碎冰晶。
花楹眸光微轉(zhuǎn),視線落在那道逼近的寒光上,又很快收回視線。
自離開朱雀星,她最大的感受便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浩瀚星域,強者如云,她仍需攀登。
面對周圍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驚艷、艷羨、嫉恨、甚至赤裸裸的窺覷…… 她神色淡漠,無動于衷。
此時,寒氣散去,露出一名綠袍中年男子,面容陰鷙,周身縈繞著森冷殺意,看向凌天侯開口道:“凌天老友,”
“貪狼?!绷杼旌畹_口,語氣不冷不熱。
花楹收回目光,對二人的寒暄毫無興趣。
直到——
“數(shù)萬年前,本座因奪取一顆珠子受傷,至今未愈……”貪狼低沉的聲音傳來。
花楹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顫,眸光終于真正轉(zhuǎn)向貪狼。
珠子?
她想起王林的逆天珠,心中微動。
貪狼似有所覺,陰冷的目光掃來,卻在觸及她周身內(nèi)斂的劍意時微微一凝,隨即收回。
“凌天老友,此次前來,是想請你相助?!必澙浅谅暤?。
凌天侯嗤笑一聲:“本尊此次主持妖靈之地開啟,沒空理會你的破事?!?/p>
貪狼面色一沉。
凌天侯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若你愿意進入妖靈之地后,護我門下弟子周全,直到他們完成本尊安排的任務……本尊倒可以考慮幫你一次?!?/p>
貪狼眼中寒光閃爍,顯然在權(quán)衡利弊。
凌天侯冷笑:“你現(xiàn)在的處境,還有選擇的余地?”
沉默數(shù)息,貪狼終于陰沉點頭:“……好?!?/p>
就在此時——
"嗡!"
遠處星空驀然浮現(xiàn)七彩祥云,霞光萬丈,仙樂飄飄,一股玄奧莫測的天運之力籠罩整片海域。
花楹心頭一跳,立刻猜到來人是誰。
天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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