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1943年,此時正處于長沙會戰(zhàn)后、日軍占領(lǐng)、汪家借機滲透軍政系統(tǒng)的時期。此時,汪家的注意力被日軍牽制。
花楹想著亂世中汪家依賴軍政保護傘(如日軍、國民黨派系),其資源調(diào)度和滲透行為更易暴露;而九門面臨生存危機時更易被整合。
于是,她毫不猶豫將汪家的存在告知張啟山,揭露明代汪藏海創(chuàng)立家族到瓦解東北張家,再到如今的監(jiān)視、滲透九門的數(shù)百年勢力布局。
隨后,九門各派摒棄前嫌,以張啟山為首達成臨時同盟,目標直指汪家。
此后三年,在九門齊心協(xié)力,在花楹精準情報協(xié)助下,汪家勢力如雪崩般瓦解——
1944年,日軍敗退前夕,國共地下斗爭加劇時期,九門聯(lián)合行動頻發(fā)——
初春時節(jié),花楹借紅黨身份聯(lián)合地下組織,分散汪家監(jiān)視,和吳老狗聯(lián)合構(gòu)建的情報網(wǎng)精準鎖定汪家據(jù)點,陳皮率領(lǐng)九門精英屠戮汪家據(jù)點。
而霍三娘和解九爺率家族精銳切斷其運輸線。同年秋,汪家的蛇礦遭張啟山部隊爆破摧毀,經(jīng)濟命脈重創(chuàng)。
1945年,汪家勢力縮水過半,被迫放棄華中根基,殘余勢力渡海遷臺。
而與此同時,九門內(nèi)部權(quán)力更迭:解九爺以謀略服眾接任盟主;霍三娘急流勇退,霍仙姑掌權(quán)清洗家族異己;吳老狗將情報網(wǎng)延伸至軍政兩界。
時間來到1946年,局勢塵埃落定。
花楹與陳皮隱退徐州,開了一家茶樓“觀棋閣”,表面經(jīng)營風雅生意,實則借助茶樓東家的身份作為掩護,暗中監(jiān)視敵軍的一舉一動。
春末,觀棋閣茶樓在鬧市中靜靜佇立。二樓雅間,花楹與陳皮難得清閑,正在對弈。
霍三娘倚在窗邊,看著陳皮寸步不離地跟在妹妹身后十多年,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們倆就這么耗著?陳皮都跟著你十幾年了,名分都不給?”
花楹執(zhí)棋的手微微一頓。
“再拖下去,”霍三娘見妹妹面色松動,立刻補充一句:“生孩子可就難了?!?/p>
落棋無悔,花楹落下一子—她原想等到1949年后,帶著大家離開這里再考慮婚事。
可姐姐說得對,年紀大了生育確實危險。
雖說陳皮能活到九十歲,但萬一呢?
一直以花楹為中心的陳皮立刻放下棋子,斬釘截鐵道:“那就不要孩子,反正我舍不得阿楹受苦?!?/p>
霍三娘翻了個白眼——誰能想到這個出手狠辣的九門四阿公,竟有這般模樣?可她心底還是希望妹妹能有子嗣,畢竟自己孑然一身,自己這一脈總想有子嗣延續(xù)。
花楹望著陳皮堅定的側(cè)臉,再次被觸動。
“好吧,”她輕聲道,“都聽姐姐的。不過儀式簡單些?!?/p>
陳皮猛地抬頭,眼中驚喜如煙火炸開,連指尖都在微微發(fā)抖。
盛夏時節(jié),徐州城迎來一場特殊的集體婚禮。
市政廳前,二十對新人整齊列隊。新郎們一水兒的藍布中山裝,新娘們則穿著素白的婚紗,頭紗隨風輕揚,手捧簡單的花球。沒有奢華的排場,沒有喧鬧的宴席,只有市長站在臺階上,為這些新人證婚。
花楹站在隊列中,三十多歲的她依舊美得驚人。全白的婚紗襯得她肌膚如雪,頭紗下那張臉不施粉黛,卻比任何妝容都動人。她手捧的白芍藥開得正好,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陳皮站在她身側(cè),藍布中山裝熨得筆挺,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顆。他緊張得手心冒汗,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過花楹。
市長念完證詞,新人交換戒指。陳皮抖著手給花楹戴上銀戒,難得文雅說道:“阿楹,我愛你,至死不渝?!?/p>
花楹輕笑,將另一枚戒指套上他的手指:“知道?!?/p>
沒有繁瑣的儀式,沒有奢華的宴席。禮成后,陳皮拉著花楹的手,兩人沿著護城河慢慢走回家。春風拂過,吹起她的頭紗,露出那張含笑的臉。
當夜,花楹穿著霍三娘準備的紅色嫁衣,和陳皮在"觀棋閣"后院擺了桌簡單的酒菜。
哪怕此時的九門星離雨散,聽聞他們終于成親,幾位爺都陸續(xù)送來賀禮——
張大佛爺張啟山捎來封信,里頭夾著張地契;二月紅托人送來一對水種很好的玉手鐲,三爺半截李送一匣子小黃魚。
五爺吳老狗、霍仙姑、齊八爺以及解九爺都有托人送來禮物。
初冬的茶樓里,陳皮給她盛了碗雞湯,小心翼翼吹涼:“慢點喝?!?/p>
夕陽西下,茶樓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ㄩ嚎吭陉惼ぜ珙^,忽然想起幾年前在戰(zhàn)場上,他渾身是血卻仍固執(zhí)地護在她身前的模樣。
“陳皮。”
“嗯?”
“沒事?!彼]上眼睛,“就是喊喊你?!?/p>
1947年谷雨,花楹和陳皮的長子陳慕楹出生,剛生下孩子的第三天,花楹就撐著虛弱的身子破譯密電。
陳皮黑著臉闖進書房,二話不說用棉被將她裹成粽子,連人帶被抱回床上。
“你不要命了?”他咬牙切齒,卻又拿她沒辦法,只能把熱湯一勺勺喂到她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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