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經(jīng)》第三卷?!笔挸绲穆曇袈湓诙希瑤е遒乃赡?,“青鸞的記載在第七片簡?!?/p>
她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他月白衣袖上沾著朱砂——定是剛批完刑部那些案卷。
“二殿下怎么知道我在找這個?”
“你辰時向掌院學(xué)士詢問時,我恰好在隔壁?!彼讣鈸徇^簡牘,“青鸞'見則天下安寧'——是為葉小姐祈福?”
花楹垂眸淺笑。雪月城上月傳來葉諾依舊疾復(fù)發(fā)的消息,她確實(shí)偷偷抄過平安咒。
蕭崇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帶她觸碰書架某處。指尖傳來凹凸的觸感——有人用細(xì)針在木板上刻了只小小的青鸞,羽翼間藏著個"楹"字。
“這個地方,”他聲音很輕,“有我們的許多回憶?!?/p>
暮色透過窗欞,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滿墻典籍上?;ㄩ和持鸸獾慕廾?,哪怕明知他看不到,也眸光盈盈透著些許情意。
西華門城墻上,蕭楚河把玩著從花楹那兒搶來的青鸞玉墜,赤衣金冠在月色下格外醒目。
“私闖宮禁是重罪。”他晃了晃玉墜,“求我?。 ?/p>
花楹直接去搶,差點(diǎn)跌下宮墻。蕭楚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掌心滾燙:“瘋了嗎?為塊破玉……”
“那是去年生辰時二殿下送的!”
蕭楚河突然松開手?;ㄩ乎咱?wù)痉€(wěn),卻見他背過身去,肩線繃得筆直:“就知道是他?!?/p>
遠(yuǎn)處傳來打更聲?;ㄩ和陆^的背影,恍惚看見日后雪落山莊那個蕭瑟。
“喂?!彼蝗怀端渥?,“今年我生辰,你要送我更好的?!?/p>
蕭楚河回頭,月光淌過他驟然亮起的眸子:“憑什么?”
“就憑——”她指向皇城最高的摘星樓,“你九歲那年偷帶我上去看煙花,結(jié)果自己恐高,死死抓著我的披風(fēng)不放?!?/p>
夜風(fēng)送來少年的笑聲,驚起檐下棲鳥。陰影里,蕭羽眸光幽深看著他們,沒有作聲。
明德十六年的夏夜悶得人透不過氣?;ㄩ赫驹趯④姼笤旱奈嗤湎拢y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遠(yuǎn)處傳來禁軍鐵靴踏過青石板的聲響,火把的光亮透過高墻,將府邸的飛檐映成血色。
“小姐?!崩瞎芗邑E著腰,聲音壓得極低,“老爺吩咐,全府戒嚴(yán),任何人不得踏出院門半步?!笨菔莸氖种钢噶酥柑焐?,“瑯琊王……出事了?!?/p>
花楹攥著槍桿的指節(jié)發(fā)白。
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可當(dāng)禁軍的腳步聲真正響徹天啟城時,她仍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銀槍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
以她的實(shí)力,翻出這高墻、離開天啟城不過瞬息之事,這世間誰也困不住她。
但這一世的父親是忠君體國的鎮(zhèn)國將軍,兄長正在北境戍邊。她可以不在乎皇權(quán),卻不能不在乎花家滿門的性命。
平清殿內(nèi),六皇子蕭楚河已經(jīng)跪了三天三夜。少年親王挺直的脊背像一柄不肯彎折的劍。
“父皇!”嘶啞的聲音響徹大殿,“瑯琊王叔絕不會謀反!……”
“你在質(zhì)疑朕?”帝王的聲音比秋霜更冷,“罪證確鑿,你休要再提?!?/p>
空氣驟然凝固。
Mo琳瑯已經(jīng)寫了好幾次瑯琊王謀逆的劇情,簡單寫一寫,走個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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