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抬眸,眼底還漾著未散的笑意:“因為醫(yī)術精湛得到賞錢,我自然滿意。”
蕭羽輕嗤一聲,撩袍在她對面坐下:“你以為這金子好拿?”
“好不好拿,它現(xiàn)在都是我的?!被ㄩ豪碇睔鈮?,“這三年,就算閻羅王要收你,也得看我同不同意?!?/p>
她身著淡綠色輕薄外衫,質地飄逸,內搭素白下裙清新雅致,可襯著滿盤金光,竟比天啟城那些珠翠滿頭的貴女還要奪目。
蕭羽忽然想起剛才傳旨太監(jiān)回京前的嘀咕——
“這女醫(yī)師生得倒是標致……”
當時他只冷冷掃過去一眼,嚇得老太監(jiān)立刻閉嘴??涩F(xiàn)在看著花楹在光暈里瑩白的側臉,他忽然覺得,那老太監(jiān)的眼神挺好的。
望著花楹清瘦的背影,見她將御賜的金子一枚枚收進藥箱,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指尖,映得那雙手瑩白如玉,唯有指腹因常年搗藥而覆著一層薄繭。
蕭羽一眨不??吹贸錾?。
“王爺?!便y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龍邪回來了。”
蕭羽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竟盯著一個姑娘發(fā)呆,耳根驟然一熱,隨即冷下臉來,起身便走。
花楹抬眸,恰好瞥見他略顯倉促的背影,唇角微彎,低聲自語:“幸好走了,不然都不知如何是好?!?/p>
她掂了掂手中的金子,輕笑:“男色哪有金子好,這可是接下來三年的診金?!?/p>
蕭羽回到住處,龍邪已在屋內等候。
“王爺?!饼埿吧锨耙徊?,低聲道,“剛得的消息,九皇子從中牽線,暗河和白王已有接觸?!?/p>
蕭羽腳步一頓,隨即冷笑:“動作倒是快?!?/p>
他并不意外。
如今他被貶去戍邊,三年不得回天啟城。三年后,即便再回去,朝堂格局早已天翻地覆。暗河雖曾是影宗舊部,母妃易文君更是影宗宗主之女,可這世上,哪有什么忠誠可言?
——連生母都能拋下年幼的他,更何況旁人?
“銀川。“蕭羽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去問問府中上下,還有誰想走。若有更好的前程,本王允他們離開?!?/p>
銀川和龍邪立刻跪下:“屬下/奴才誓死追隨王爺!”
蕭羽垂眸,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你們忠心,其他人可未必。”
銀川領命而去。
一刻鐘后,銀川回來,臉色鐵青:“王爺,有四人……想走?!?/p>
蕭羽笑了:“賞他們每人白銀百兩,讓他們走?!?/p>
銀川不甘:“王爺!這些人——”
“怎么?”蕭羽抬眸,眼底寒意森然,“本王的話,你聽不懂?”
銀川咬牙,終究低頭:“屬下遵命?!?/p>
屋內恢復寂靜。
蕭羽坐在窗邊,慢條斯理地斟了一杯茶。茶湯清亮,映出他幽深如墨的眼眸。夕陽西下,余暉染紅了他的半邊側臉,襯得他俊美如畫,卻又陰鷙如鬼。
“龍邪。”他忽然開口。
“王爺,請吩咐。”
“你去送一送他們?!?/p>
龍邪眼睛一亮,立刻領會:“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好好送他們上路。”
背叛王爺?shù)娜?,他絕不會讓他們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深夜,蕭羽獨自站在院中,望著天邊殘月。
銀川回來復命:“王爺,都處理干凈了?!?/p>
蕭羽“嗯”了一聲,神色淡漠。
銀川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道:“王爺,暗河那邊……”
“不必管?!笔捰鸫驍嗨?,“既然他們選了白王,那就讓他們去?!?/p>
他抬眸,望向回春堂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這世上,能讓他信任的人,本就不多。
Mo琳瑯不會完全洗白蕭羽,他的確制造藥人了,不過還沒將母親和弟弟煉制成藥人就因為勾結暗河被貶了,這是私設。
Mo琳瑯感謝 南有喬木… 送的3000多花,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