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雪如絮,無聲飄落,將荒原上凌亂的足跡與暗褐色的血漬溫柔覆蓋,卻掩不住那沖天的肅殺與悲涼。
囚車孤零零立在雪地中央,里面本該是亟待營救的吳...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細雪如絮,無聲飄落,將荒原上凌亂的足跡與暗褐色的血漬溫柔覆蓋,卻掩不住那沖天的肅殺與悲涼。
囚車孤零零立在雪地中央,里面本該是亟待營救的吳將軍,此刻卻露出了蕭開雁冰冷譏誚的臉。
陷阱,從一開始就是陷阱。
趙師容倒在地上,水袖破碎,腹部一道猙獰的傷口仍在汩汩涌出溫熱,將身下的白雪染成刺目的紅。她為了搶攻囚車,硬接了蕭開雁蓄謀已久的三記重手。
馬蹄聲碎,李沉舟終于趕到。他飛身下馬,腳步竟是一個踉蹌,白發(fā)沾了雪屑,更顯枯槁。他體內(nèi)的毒素因心急趕路而猛烈反噬,此刻連抱起心愛之人的力量,都幾乎提不起來。
李沉舟跪倒在雪地里,將趙師容小心翼翼地攬入懷中,那雙曾施展千劫指的手,此刻顫抖得不成樣子,徒勞地想要按住她流血的傷口。
“師容……師容!”他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無盡的悔恨與絕望。他因權(quán)衡利弊,因顧忌朝廷眼線,遲了半步,僅僅半步!
趙師容臉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卻用盡最后力氣反握住他冰冷的手。她沒有看李沉舟,染血的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直直投向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不遠處雪坡上的那道身影。
月白紗裙在風(fēng)雪中飄然若仙,潑墨長發(fā)垂墜,花楹靜立那里,仿佛已看了許久,清冷的眸子里沒有悲憫,只有冷靜到近乎殘酷的權(quán)衡利弊。
“花……花島主……”趙師容每說一個字,都帶著血沫,“求求你……帶他走……他不能……死在這里……”
花楹沒有動,甚至連眼神都未曾波動一下,聲音如同這冰雪般清冽:“你們自己都不想自救,我為何要救?”
她的目光轉(zhuǎn)而銳利地刺向形容枯槁的李沉舟,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絲毫回避:“告訴我,你們可以給我什么?”
這不是趁火打劫,這是勢力領(lǐng)袖之間最直接的對話。
趙師容瞳孔微縮,隨即了然,她強提著一口氣,語速加快:“你救下他,救下權(quán)力幫尚存的骨干……你們東海……就能如虎添翼。中原大亂,北荒入侵……戰(zhàn)火遲早蔓延到海上……你會用得……上他們的?!?/p>
她微微一頓,目光灼灼地盯著花楹,“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正是代表……你認可他的實力嗎?”
花楹聞言,沉默了片刻。
趙師容說中了她的心思。滄溟宗統(tǒng)御三十六島,看似超然,亦需強援以對時局。李沉舟與其麾下,縱然一時落魄,其能力與底蘊毋庸置疑。更何況,那冥冥中的“神諭”……
她沒有否認。
“好。”一個字,塵埃落定。
她不再猶豫,身形一晃已至近前,指尖彈出一枚異香撲鼻的靈藥,送入趙師容口中,暫時吊住她最后一口氣。
此時,她帶來的幾名海外好手早已引來蕭開雁及其親信。
“聽著,”花楹語速極快,對著意識尚存的李沉舟和勉力支撐的趙師容,提出了三條破局之路,“第一,金蟬脫殼,我助你將核心成員家眷、精銳、財富秘密轉(zhuǎn)移至海外,讓你無后顧之憂。第二,以退為進,假死脫身,讓‘李沉舟’這個符號徹底消失。第三,另起爐灶,海外天地廣闊,足以讓你重整旗鼓?!?/p>
李沉舟抱著氣息微弱的趙師容,看著眼前這個在絕境中為他劈開生路的女子,中原梟雄的驕傲與固守,在生死與摯愛的性命面前,終于徹底瓦解。
他幾乎沒有猶豫。
“以退……為進?!彼粏〉馈_@是最能徹底擺脫朝廷猜忌,也能最大程度保全權(quán)力幫殘余力量的方法。
花楹頷首:“如你所愿。”
數(shù)日后,一場“精心策劃”的最終圍剿在雁門關(guān)外上演。
由花楹麾下高手易容的“李沉舟”,抱著“趙師容”的尸身,在無數(shù)江湖人與朝廷密探的注視下,演出了最后一場悲壯絕倫的戲碼。
“李沉舟”狀若瘋魔,力戰(zhàn)而竭,最終抱著愛妻的尸身,跳下懸崖。
朝廷找到他們的尸身,確認權(quán)力幫主的死亡,終于放下懸著的心。
而真正的李沉舟,在花楹的周密安排下,帶著經(jīng)由海外靈藥續(xù)命、昏迷未醒的趙師容,以及少數(shù)最核心的部下,登上了前往東海三十六島的船只。
海船破開波浪,駛向未知的領(lǐng)域。
李沉舟站在船頭,回望那逐漸模糊的中原海岸線,風(fēng)雪已逝,前路是茫茫大海。
他緊握著趙師容冰涼的手,心中那片與中原共存亡的執(zhí)念,如同岸邊的礁石,在潮水般的現(xiàn)實與那道月白身影帶來的沖擊下,終于緩緩松動、崩塌。

Mo琳瑯說要看強強的……就問你李沉舟強不強?(其實我覺得劇里他不強,主動喝毒酒,接受不能)就問你花楹強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