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一眼便瞧見了窗邊那抹熟悉的身影,新仇舊恨(在她看來)涌上心頭,加之方才在樓下似乎聽得這邊有議論之聲,更是按捺不住。
她甩開樓垚試圖勸...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何昭君一眼便瞧見了窗邊那抹熟悉的身影,新仇舊恨(在她看來)涌上心頭,加之方才在樓下似乎聽得這邊有議論之聲,更是按捺不住。
她甩開樓垚試圖勸阻的手,幾步上前,語帶譏誚:“喲,我當(dāng)是誰,程四娘子不是急著去見什么‘大人物’么?怎么獨(dú)自在此喝悶茶?莫非是那‘大人物’沒空理會你這鄉(xiāng)下丫頭?”她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附近幾桌客人側(cè)目。
樓垚在一旁面露尷尬,低聲道:“昭君,少說兩句……”
程少商眉頭一豎,正要反駁,卻見身旁的文楹衣輕輕按住了她的手。
花楹并未起身,甚至沒有回頭看何昭君,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聲音清越如玉磬,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威儀,瞬間壓過了何昭君的尖刻:
“久聞何將軍威名,治軍嚴(yán)謹(jǐn),今日見了何娘子,方知何家家教,果然……讓本公主大開眼界?!?/p>
“公主”二字如驚雷炸響在何昭君和樓垚耳邊。兩人這才猛地將目光從程少商身上移開,驚愕地看向那個(gè)一直背對著他們、氣度不凡的女子。
但見她緩緩轉(zhuǎn)過頭來,那張絕美的容顏在燈火下更顯光華凜然,眉宇間是皇家獨(dú)有的矜貴與疏離,不是那位深得帝心的六公主文楹衣又是誰!
何昭君臉色瞬間煞白,樓垚也慌忙躬身行禮:“不知公主殿下在此,臣等失儀,驚擾殿下,萬望恕罪!”
花楹目光淡淡掃過他們,沒有怒斥,只是語氣平和卻帶著無形的壓力:“本宮與好友在此小聚,不喜喧鬧。二位若無事,便請自便吧,莫要在此礙眼?!?/p>
她無意仗勢欺人,但有人欺到她珍視的人頭上,她也不介意用一用這身份,讓對方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何昭君此刻哪還有半分囂張氣焰,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聽得此言,如蒙大赦,連忙拉著還在發(fā)愣的樓垚,幾乎是落荒而逃,連頭都不敢回。
看著他們狼狽離去的背影,程少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沖著文楹衣眨眨眼:“姐姐威武!”
花楹失笑,搖了搖頭,重新為她夾了塊點(diǎn)心:“頑皮??靽L嘗這個(gè),涼了就不好吃了?!?/p>
窗外,燈火依舊絢爛,人間煙火氣正濃。
雅間內(nèi),茶香裊裊,一對知己好友相視而笑,繼續(xù)著她們屬于彼此的、安靜而溫暖的夜晚。
而對面的凌不疑,指尖摩挲著杯沿,眼底掠過一絲興味,這上元燈會,似乎比預(yù)想中,更有意思了些。
那夜白鹿山燈會上發(fā)生的事,像長了翅膀一樣,第二天就傳遍了都城各個(gè)角落。
目擊的學(xué)子們添油加醋,把“六公主三言兩語智破九章燈陣”說得神乎其神,更少不了要提起袁家那位眼高于頂?shù)墓?,如何一改平日清冷模樣,不僅拋了繡球,還在公主離去后,拿著那被擲回的繡球,站在二樓廊下望了許久。
“你們是沒瞧見,袁公子那眼神……嘖嘖,怕是魂兒都跟著走了!”
“誰能想到,咱們白鹿書院第一才子,也有為女子失神的一天?”
“那可是六公主!尋常女子能比嗎?”
不過一夜功夫,“白鹿山第一才子袁慎為六公主風(fēng)采所傾倒”的佳話,就成了茶樓酒肆最熱門的談資。
出乎不少人意料的是,對于這愈傳愈烈的流言,袁慎本人非但沒有絲毫澄清的意思,反而在有人當(dāng)面試探時(shí),但笑不語,那神情,默認(rèn)的意味十足,無形中更是推波助瀾。
更讓人吃驚的還在后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