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伯宰卻像是得到了圣旨,立刻轉(zhuǎn)頭看向花楹,眼神亮晶晶的,帶著滿滿的依賴和“你看我沒騙你吧”的委屈,仿佛在說:這世上,我只在乎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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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伯宰卻像是得到了圣旨,立刻轉(zhuǎn)頭看向花楹,眼神亮晶晶的,帶著滿滿的依賴和“你看我沒騙你吧”的委屈,仿佛在說:這世上,我只在乎你信不信我。
花楹看著他這副樣子,再瞥一眼言笑那有苦難言的表情,她微微垂下眼睫,揚起一抹甜蜜笑意。
沐齊柏府邸的書房內(nèi),熏香裊裊,卻驅(qū)不散那股子沉凝的氣氛。
沐齊柏端坐主位,指尖捻著茶蓋,輕輕撥弄著浮葉,蹙眉盯著杯中沉浮的茶葉,似問又似自言自語:“你們說,紀伯宰這小子……如今是當真玩物喪志,沉溺溫柔鄉(xiāng)了,還是仍在跟本王裝傻充愣?”
剛從紀伯宰府上回來的言笑聞言,立刻上前一步,斟酌著用詞:“含風君,依屬下看……他對那位阿楹姑娘,怕是真上了心。您沒瞧見,他給人推秋千那模樣,眼神黏糊得能拉絲兒,屬下帶著您精挑細選的兩位仙侍過去,他愣是眼皮都沒多抬一下?!?/p>
“查過那個女子的底細了么?”沐齊柏放下茶盞,聲音聽不出喜怒。
“正在查,”言笑應道,“只是此女乃是雪月樓還未出師的姑娘,至于進入雪月樓前的底細……仿佛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一時還未有確切消息。”
一旁抱臂倚著柱子的勛名忽然陰惻惻地開口,眼底掠過一絲嗜血的興奮:“何必如此費事?不過是個礙眼的女人,尋個機會,殺了便是。一了百了,也省得含風君煩心?!?/p>
沐齊柏抬眼,淡淡瞥了勛名一眼,還沒說話,旁邊正埋頭整理卷宗的孟陽秋卻猛地抬起頭,一臉“我有個好主意”的雀躍:“殺了多沒意思?勛名將軍你也太簡單粗暴了!屬下覺得,不如我們把那阿楹姑娘‘請’過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她為我們所用,反過來監(jiān)視紀伯宰,這才叫高明!”
他這話一出,連旁邊一直默默充當背景板、兢兢業(yè)業(yè)給各位大人添茶遞水的侍從少逡,都忍不住手抖了一下,熱水差點潑到言笑袖子上。
言笑無語地閉了閉眼,簡直不忍直視。讓那個能讓紀伯宰收起所有浪蕩、小心翼翼給人推秋千的女子反水?孟陽秋這腦子是怎么長得?
果然,沐齊柏都被他氣笑了,指尖點了點桌面:“孟陽秋,你若閑著無事,就去把司判堂近三年的卷宗重新謄抄一遍?!?/p>
“啊?”孟陽秋臉瞬間垮了下來,小聲嘟囔,“屬下……屬下也是想為含風君分憂嘛……”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嘭”地一聲推開,司徒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連通報都沒有。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直接將一份文書放到沐齊柏案前:“含風君,這是您要的關(guān)于沉淵邊境兵力調(diào)動的批復,我看過了,部署不合理,駁回了?!?/p>
沐齊柏額角青筋跳了跳:“司徒主事,這是軍務?!?/p>
“嗯,”司徒嶺應了一聲,理直氣壯,“正因為是軍務,才更不能兒戲。按上面這么布置,一旦妖獸暴動,右翼防線頃刻即潰?!彼f完,也不等沐齊柏反應,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什么,回頭補充了一句,“對了,以后這種明顯有漏洞的方案,別再拿來浪費我時間?!?/p>
那態(tài)度,簡直不是下屬,活像是沐齊柏請來的祖宗顧問。
勛名看著司徒嶺離開的背影,瞇了瞇眼,指節(jié)捏得咔吧作響:“含風君,此人越發(fā)囂張了?!?若非沐齊柏尚有顧忌,他早就想動手除掉這個礙眼的家伙。
沐齊柏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只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能不知道司徒嶺有問題?可此人能力極強,在司判堂根基也深,眼下動他,弊大于利。
“罷了,”他重新端起那杯已經(jīng)微涼的茶,語氣恢復了平靜,只是眼底深處算計的光芒從未熄滅,“紀伯宰那邊,既然他愿意演這出‘情深不壽’,我們便暫且看著。言笑,繼續(xù)查那女子的來歷,務必詳盡。勛名,管好你的殺心,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她。至于司徒嶺……”
他頓了頓,冷哼一聲,“他既然那么喜歡挑刺,就把所有需要復核的棘手卷宗都送給他,讓他‘好好’把關(guān)?!?/p>
他目光掃過眼前這幾人,最終落在唯一還算正常、正在默默擦拭桌上水漬的少逡身上,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少逡。”
“屬下在。”少逡立刻躬身。
“去,給本王重新沏杯熱茶來?!便妪R柏吩咐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要濃一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