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沈靜舟震驚而又復(fù)雜的眼神,隨意地擺了擺手,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拂去一片落葉。
沈靜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挫敗,有驚悸,也...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她看著沈靜舟震驚而又復(fù)雜的眼神,隨意地擺了擺手,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拂去一片落葉。
沈靜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挫敗,有驚悸,也有一絲了然的沉重。
他不再多言,收劍入鞘,轉(zhuǎn)身,翠綠的身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重重的屋檐陰影之中,來去如風(fēng)。
待到四周重新恢復(fù)寂靜,只剩下風(fēng)聲與遠(yuǎn)處的更鼓聲,花楹才輕輕“嘖”了一聲,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低聲嘀咕一句:
“長得還挺好看的……可惜了,是個太監(jiān)。”
也不知是在惋惜那副好皮囊,還是在感慨那身不由己的命運(yùn)。
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對決,與其說是江湖較量,不如說是那座紫禁城內(nèi),無處不在的試探與那雙試圖掌控一切的手,又一次悄無聲息的延伸。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三十二閣尚未開門迎客?;ㄩ邯?dú)自在街上溜達(dá),享受著難得的清靜。行至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時,她停下了腳步。
前方,一座裝飾低調(diào)卻難掩華貴的轎輦靜靜地停在那里,抬轎的是四個身著統(tǒng)一藍(lán)袍、面色白凈、氣息陰柔的內(nèi)侍,眼神低垂,卻透著精光。
花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撇了撇嘴,語氣帶著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的嘲諷:“嘖,打了小的,又來了個老的。你們皇城里的人,是不是都這么輸不起?”
轎輦的門簾被一只蒼白修長的手輕輕撩起,一人彎腰走出來。銀發(fā)如瀑,大部分被一絲不茍地束在頭頂?shù)暮谏吖谥?,唯有兩?cè)幾縷長發(fā)垂落,襯得那張臉愈發(fā)顯得冷峻。
他身著一襲深紫色長袍,氣質(zhì)陰柔而神秘,眼神深邃如古井,周身散發(fā)著久居高位的疏離感與無形的壓迫力,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凝滯幾分。
花楹上下打量他一番,再次低聲嘀咕,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對方聽見:“長得倒是……風(fēng)韻猶存??上Я?,還是個太監(jiān)?!?/p>
濁清那雙深邃的眼中幽光一閃而逝,面上卻不見怒色,只是聲音平緩地開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丫頭,你狂妄了?!?/p>
花楹聞言,非但不懼,反而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話,琉璃色的眸子彎了彎,語氣輕松地反駁:“你搶我臺詞哦。我覺得,你比我更狂妄呢。”
濁清不再與她做口舌之爭,他緩緩抬起一只手,那手掌蒼白得毫無血色,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宣告般的篤定與陰冷,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街道上:“你可知吾之境界內(nèi),六掌可殺?!?/p>
這是他的領(lǐng)域,他的規(guī)則。
花楹挑了挑眉,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渾不在意的笑容,甚至帶著點(diǎn)躍躍欲試:“是嗎?那你試試看呀。”
話音未落,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濁清抬起的右手看似隨意地向前一按。剎那間,以他為中心,一股無形的力場驟然擴(kuò)散開來,仿佛將這片空間都納入他的掌控!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沉重,光線似乎都黯淡幾分。
他掌風(fēng)所過之處,竟隱隱有水流之聲,一道由精純內(nèi)力凝聚而成的、旋轉(zhuǎn)不休的幽暗漩渦憑空出現(xiàn),帶著吞噬與絞殺一切的恐怖氣息,朝著花楹席卷而去!
那漩渦之中,蘊(yùn)含著他半步神游的磅礴力量,陰柔、狠辣,力求一擊斃敵。
面對這足以讓尋常逍遙天境高手窒息的領(lǐng)域壓制和致命一掌,花楹卻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她甚至沒有移動腳步,只是同樣抬起了右手,五指張開,對著虛空輕輕一引。
霎時間,異象陡生!
周遭的晨曦微光、流動的清風(fēng),乃至更遠(yuǎn)處市井傳來的微弱生機(jī),仿佛都被她這一引所牽動,瘋狂地向著她的掌心匯聚!
一柄完全由天地之勢凝聚而成的光劍驟然出現(xiàn),劍身透明如琉璃,內(nèi)部卻仿佛有星河流轉(zhuǎn),月華氤氳,散發(fā)著純凈而浩瀚的氣息。
沒有繁復(fù)的招式,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
在那幽暗漩渦即將臨身的剎那,花楹手腕微轉(zhuǎn),將那柄天地光劍輕飄飄地向前一遞。
“破?!?/p>
她紅唇微啟,只吐出一個清晰的音節(jié)。
那柄光劍如同熱刀切入牛油,又似黎明刺破永夜,毫無阻礙地刺入那看似兇險無比的內(nèi)力漩渦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