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唐憐月離開后,花楹的“千山渡”仿佛成了一個移動的靶子。許是冠絕榜二甲的名頭太過響亮,總有些不自量力或心存僥幸的江湖人,循著蹤跡找上門來問劍。
...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自唐憐月離開后,花楹的“千山渡”仿佛成了一個移動的靶子。許是冠絕榜二甲的名頭太過響亮,總有些不自量力或心存僥幸的江湖人,循著蹤跡找上門來問劍。
花楹心情不好時,隨手一招便將人打發(fā)了;偶爾心情尚可,也會陪著過上幾招,看看如今江湖后輩的斤兩。
但耐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擾,好好的沿河游覽興致被破壞得一干二凈?;ㄩ核餍詫ⅰ扒蕉伞蓖2丛谝惶幏比A碼頭上,雇了個手腳麻利的船娘每日打掃看顧,自己則改為陸路,圖個清靜。
這一日,花楹行至八別城城郊。穿過一片茂密竹林時,耳邊傳來了兵刃交擊與呼喝之聲。她本不欲多管閑事,目光隨意一掃,卻見兩方人馬正在圍剿一支商隊。
商隊旗幟上繡著金元寶圖案,是西南道金錢坊的標志。被護在中間、且戰(zhàn)且退的那名男子武功頗為不俗,劍法凌厲,頗有大家風范,但顯然寡不敵眾,身上已掛了幾處彩,鮮血染紅了衣袍。
花楹眼神微凝,立刻認出其中一方身手詭譎、出手狠辣的黑衣人,是暗河的做派。她與大家長早有約定,井水不犯河水,本不想插手。
然而,當她目光轉(zhuǎn)向另一方攻勢狂猛、招式路數(shù)帶著明顯域外氣息的人馬時,眉頭蹙了起來——那是天外天的人?
暗河與天外天,圍剿金錢坊的商隊?這組合著實詭異。
她忽然想起,那位浪蕩不羈的凌云公子顧劍門,正是出身金錢坊顧家!那么眼前這個被重點照顧、武功最高的男子,身份呼之欲出——很可能是顧劍門的兄長,金錢坊如今的當家,顧洛離。
就在她心念電轉(zhuǎn)之際,場中異變再生!
一名一直護在顧洛離身側(cè)的護衛(wèi),眼中兇光一閃,竟在顧洛離全力格擋前方攻擊時,驟然反水,手中短劍毒蛇般刺向顧洛離毫無防備的后心!
這一下變故太過突然,顧洛離察覺時已然不及回防,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嘖。”
一聲極輕的、帶著點不耐煩的咂舌聲,自竹林幽深處響起。
瞬息之間,異象陡生!
整片竹林都顫動起來,無數(shù)翠綠的竹葉無風自動,脫離枝干,仿佛被無形的力量裹挾,嗡鳴著懸浮于空!
陽光透過竹葉縫隙,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而在那光影交錯間,密密麻麻的竹葉瞬間繃得筆直,邊緣閃爍著金屬般的冷冽寒光,仿佛化作萬千利刃!
“去?!?/p>
沒有雷霆萬鈞的呼喝,只有一個清冷的字眼。
霎時間,萬千竹葉化作一道綠色的、毀滅性的洪流,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撕裂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呼嘯,精準無比地射向所有天外天的高手,以及那個叛變的護衛(wèi)!
“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密集得令人牙酸。
那些天外天的高手和叛徒,甚至連慘叫都未能完全發(fā)出,便被這突如其來的竹葉風暴射成了篩子,瞬間斃命!
而與此同時,一股柔和卻磅礴的無形氣浪以花楹為中心擴散開來,精準地掠過那些暗河殺手。他們只覺得頭腦一懵,如同被重錘敲擊,哼都沒哼一聲,便軟軟地癱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前后不過瞬息之間。
剛才還喊殺震天、危機四伏的竹林,驟然陷入一片死寂。
金錢坊的幸存者,包括顧洛離在內(nèi),全都懵在當場,握著兵器的手還在微微顫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逆轉(zhuǎn)的一幕——滿地狼藉,敵方非死即昏,唯有那片片染血的竹葉,證明著剛才那恐怖而絢麗的一擊并非幻覺。
顧洛離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強忍著傷痛,收劍入鞘,快步上前,對著竹林深處那抹緩緩走出的紅色身影,鄭重地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沙啞與由衷的感激:“在下西南道顧家家主顧洛離,多謝女俠救命之恩!敢問恩人高姓大名?”
花楹走到近前,目光掃過滿地狼藉,語氣平淡:“花楹?!?/p>
顧洛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震驚。原來是她!那位與自家弟弟在天啟城屋頂一戰(zhàn)成名、近日更是高居冠絕榜二甲的“琉璃劍仙”!難怪有如此鬼神莫測的手段。
他正欲再次開口鄭重道謝,并提及弟弟顧劍門,花楹卻先一步打斷了他:“顧家主,這里既有暗河的人,又有天外天的人。此事非同小可,你最好盡快告知顧劍門,讓他心里有數(sh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