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的夜,是另一種人間。
花楹獨(dú)自一人,憑欄立于一座臨河樓閣的頂層。下方,是人潮涌動的繁華街市,無數(shù)紅燈籠與緩緩升空的孔明燈交相輝映,將...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姑蘇城的夜,是另一種人間。
花楹獨(dú)自一人,憑欄立于一座臨河樓閣的頂層。下方,是人潮涌動的繁華街市,無數(shù)紅燈籠與緩緩升空的孔明燈交相輝映,將整座古城映照得溫暖而明亮。
黑瓦飛檐在燈火勾勒下輪廓分明,遠(yuǎn)處寶塔靜默矗立,河水倒映著璀璨光影,流淌著市井的喧囂與生機(jī)。
各色商鋪燈火通明,小販的吆喝、游人的笑語、絲竹管弦之聲混雜在一起,織就了一幅活色生生的盛世畫卷。
她喜歡這樣的熱鬧,置身其中,卻又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冷眼旁觀著這紅塵萬丈。
晚風(fēng)拂過她紅色的衣袂,帶來食物與脂粉混合的、屬于人間煙火的氣息。
就在這時,下方不遠(yuǎn)處一個露天茶攤上,說書先生醒木一拍,聲音洪亮,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話說那天下第一人,稷下學(xué)堂李先生,日前已正式卸任祭酒之位!帶著剛收的小徒弟鎮(zhèn)西侯府小世子離開天啟城,自此……不知所蹤!”
醒木再響,滿座嘩然。
茶客們議論紛紛,有感慨一代傳奇就此隱退的,有猜測那位小世子有何過人之處能被李長生看中的,更多的是對這兩位重量級人物行蹤的好奇與種種離奇揣測。
花楹握著欄桿的手指尖微微一動。
李長生走了?還帶走了百里東君?
這李老頭,動作倒是快。
她仰頭,看著又一盞孔明燈搖搖晃晃地升上夜空,融入漫天星火之中。
江湖便是如此,有人來,有人走,有人聲名鵲起,有人悄然隱退。昨日還在天啟城攪動風(fēng)云的天下第一,今日便已成說書人口中的一段傳奇,消散于江湖。
姑蘇城的夜色溫柔,燈火璀璨,映照著她清冷的側(cè)顏。
下方說書人的故事還在繼續(xù),講述著新的英雄、新的傳說。
她端起手邊不知何時溫好的姑蘇特產(chǎn)桂花釀,輕抿一口,甜香沁人。
深夜, 夜空如深邃的藍(lán)綢,綴滿了細(xì)碎的星光,一輪巨大的滿月懸于天際,清輝遍灑。
河岸邊,一艘古雅的樓船靜靜停泊,飛檐翹角,船內(nèi)暖黃的燈光隱隱透出,與周圍的夜色形成溫柔的對比。河岸旁樹木枝葉婆娑,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
樓船頂層,薄紗簾幔隨風(fēng)飄揚(yáng),花楹正坐在案前,指尖流淌出裊裊琴音,與這姑蘇水鄉(xiāng)的夜色融為一體。
突然,一陣清越的笛聲由遠(yuǎn)及近,與她的琴音悄然相和。一曲終了,另一艘小船緩緩靠近,一道素白身影輕盈一躍,便落在了花楹的船頭。
來人摘下帷帽,露出一張清逸絕倫的面容,眉眼疏朗,身姿挺秀,內(nèi)里的靛藍(lán)衣袍與腰間金帶流蘇在月光下更顯風(fēng)姿,正是柳月。
“你怎么在這里?”花楹有些意外,停下?lián)崆俚膭幼鳌?/p>
柳月在她對面的蒲團(tuán)上坐下,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語氣溫和:“我與墨曉黑相約游歷江湖,剛好路過姑蘇?!?/p>
“那墨曉黑呢?”花楹看向他身后空無一人的小船。
柳月面不改色:“他……尋人切磋去了?!?真相是,他在夜市人流中一眼見到她,便一路悄然跟隨,才尋到此地。而墨曉黑何等識趣,自然找了個借口沒有跟來。
一時之間,船艙內(nèi)安靜下來,只有河水輕拍船身的聲響,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花楹只能主動找話題,問道:“前些時日稷下學(xué)堂大考,天才云集,你怎么沒想著收個徒弟?”
柳月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她:“我為何要收徒弟?”
花楹自然不會說出真實(shí)原因,只得隨口搪塞:“我聽聞此次大考有不少資質(zhì)、樣貌俱佳的女子,還以為……你會心動。”
柳月聞言,狐疑地打量著她:“在你眼里,我是好色之徒?” 他語氣里帶著點(diǎn)難以置信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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