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九霄城,依舊是人聲鼎沸,市井繁華。長街上,蕭離一身鵝黃衣裙,穿梭在各色攤販之間,時而看看這個,時而看看那個,最后湊到糖畫攤子前,看著老師傅手腕翻轉(zhuǎn)間...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深秋的九霄城,依舊是人聲鼎沸,市井繁華。長街上,蕭離一身鵝黃衣裙,穿梭在各色攤販之間,時而看看這個,時而看看那個,最后湊到糖畫攤子前,看著老師傅手腕翻轉(zhuǎn)間勾勒出飛禽走獸。
她嘴里還叼著根不知從哪兒摘來的細(xì)長竹葉,帶著幾分孤傲的閑適,可笑起來時,眼波流轉(zhuǎn),又靈動得如同山間清泉。
蘇昌河跟在她身后半步,雙手抱臂,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掃視著周圍,實(shí)則將所有潛在的危險都納入眼底。偶爾有不開眼的地痞想湊近,被他懶洋洋地一瞥,那眼神里的冷意便讓對方僵在原地,訕訕退開。
“昌河,你看這個!”蕭離拿起一個丑萌丑萌的泥人,回頭朝他笑,帶著點(diǎn)惡作劇的調(diào)皮,“像不像你生氣時的樣子?”
蘇昌河挑眉,走過去,手指看似隨意地拂過泥人,那泥人便悄無聲息地化為一撮細(xì)粉,從他指縫溜走。
他湊近她耳邊,聲音壓低,帶著點(diǎn)壞笑:“我生氣時……可不是這樣的?!?/p>
蕭離臉一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卻沒什么怒氣,反而因他驟然靠近的俊美臉龐而有些心跳失序。她哼了一聲,扭頭繼續(xù)往前走,步子卻輕快了許多。
這般玩鬧閑逛了幾日,蕭離卻漸漸有些懨懨的,對著九霄城有名的佳肴也提不起興致,偶爾還會干嘔。
起初蘇昌河以為她是累著了,直到請了大夫來診脈,那老大夫捻著胡須,笑著道賀:“夫人這是有喜了,已近兩月。”
蘇昌河愣在原地,平日里算計人心的腦子像是忽然停了轉(zhuǎn)。他看著蕭離同樣愕然,隨即眉眼彎起、帶著驚喜和一絲無措的模樣,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撞了一下,酸軟一片。
“我們得找個地方,安心養(yǎng)胎。”蘇昌河很快回過神,眉頭微蹙,開始思忖哪個城最是清凈安全。
“回天啟城吧。”蕭離卻扯了扯他的袖子,語氣輕松,“回公主府養(yǎng)胎?!?/p>
蘇昌河有些驚訝,低頭看她。他記得她當(dāng)初離開時活脫脫似只出籠的鳥兒,如今竟主動要回去?
蕭離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狡黠一笑,像只偷腥的小貓:“為了咱們的后半輩子,還有這小家伙的前途,”她輕輕撫上還未顯懷的小腹,“總得回去……好好哄一哄父皇呀?!?/p>
蘇昌河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震動。他伸手,極其自然地攬住她的肩,將她往懷里帶了帶。
是了,他早該知道,這個能被皇帝放在心尖上寵愛的女兒,怎么可能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她大部分時間的天真爛漫是真的,但論起揣摩圣心、不動聲色地爭寵討好,只怕是無師自通的高手。這份玲瓏心思,用在為他們未來謀劃上,他樂見其成。
“好,依你?!彼Z氣里帶著縱容。
回天啟城前,他們先繞道去了南安城的鶴雨藥莊。藥莊內(nèi)草藥清香彌漫,蘇暮雨依舊在院中老樹下靜坐,白鶴淮則在晾曬新采的藥材。
聽聞蕭離有孕,白鶴淮驚喜地放下藥篩,拉著蕭離的手連聲道賀,又絮絮叨叨說起許多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xiàng)。蘇昌河則走到蘇暮雨身邊,簡單說了回天啟城的打算。
“需要人手?”蘇暮雨抬眼,言簡意賅。
蘇昌河搖頭,唇角微勾,帶著點(diǎn)慣有的、掌控一切的淡然:“不必。只是帶她回去安胎,順便……盡盡孝?!?/p>
蕭離卻拉著白鶴淮,眼睛亮晶晶的:“小神醫(yī),跟我們一起去天啟城吧?我二哥……他曾中毒,如今目不能視,或許你有辦法?!?/p>
因?yàn)槭桥笥眩覍λ灿泻锰?,白鶴淮沒有拒絕。
深秋的白王府庭院里,幾株老銀杏正燦爛著,金黃的葉子鋪了滿地。蕭崇披著件月白常服,獨(dú)自坐在石凳上,眼上蒙著白布,手撫摸盲文書。
“二哥!”
清脆的聲音伴著輕快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不用眼睛看,蕭崇微微側(cè)過頭,唇角已不自覺揚(yáng)起一抹溫和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