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中校園廣播站放著經典老歌《夏天的風》,而在這個廢棄的小樓里,一個少年把另一個少年抵在墻上,熱烈而迫切地吻了下去。輕柔的風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像是要撫平這沖動之下的波瀾,而溫暖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下,將他們的頭發(fā)鍍上一層耀眼的金邊,那光芒似乎也映照出此時他們心底最熾熱的情感
不知過了多久, 他倆才分開,“特么的!馬嘉祺你……唔”丁程鑫剛喘兩口氣又被堵住嘴巴,馬嘉祺松開丁程鑫,修長的手指在他頭發(fā)后面撓著,低頭在他發(fā)紅的耳尖旁邊輕聲說“丁程鑫,我愛你”丁程鑫紅唇張了張,最后還是抬頭親了親他,那句我愛你埋在了心底
丁程鑫一直都不敢說愛,愛這個詞太沉重了,他不配得到愛,更加是馬嘉祺的愛,而他自己,就像在黑暗泥沼中掙扎的螻蟻,滿身污泥,渾身透著骯臟與卑微。他實在想不明白,像馬嘉祺這般干凈的人,為什么會喜歡上自己,他的愛,在馬嘉祺面前,仿佛連最不起眼的塵埃都不如,那樣的廉價,毫無價值可言。馬嘉祺這么干凈美好的人,怎么就喜歡上他這種人了呢,他太骯臟了
放學回家,夕陽的余暉斜斜地灑在狹窄的小巷里,丁程鑫拖著疲憊的步伐穿過這條廢棄已久、散發(fā)著陳舊氣息的小巷。他緩緩走到那座破舊得仿佛一陣強風就能吹倒的小樓前,手微微顫抖著伸向那扇斑駁的門,輕輕一推。
門“吱呀”一聲開了,伴隨著這聲響,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屋里一片狼藉,酒瓶子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有的已經破碎,玻璃碴子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寒光,沙發(fā)上還躺著個男人
丁程鑫走過去踢了踢男人的腳,“喂……”丁程鑫剛想把男人叫醒,余光卻看到了男人手機發(fā)來的一個消息“你兒子毀了我兒子,你們父子真惡心”丁程鑫用男人手指解開手機,是馬嘉祺的媽媽,丁程鑫翻看他和馬嘉祺媽媽的聊天記錄“錢我已經轉你了”“帶著你兒子離開我兒子”“ 讓你兒子和我兒子分手”……
丁程鑫緊攥著手機,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突然男人醒了,“你……”男人一把搶過手機,“丁明……你怎么敢的”丁程鑫冷冷地注視著他,雙眸中透著冰寒之色,從對方手中將手機奪回,把丁明要的全部錢還了回去,丁程鑫此刻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但卻讓丁明害怕
丁程鑫跟馬嘉祺媽媽道了歉,也同意了和馬嘉祺分手,他們兩個見不得光的愛情,終是要結束了。丁程鑫給馬嘉祺發(fā)了分手后,就拉黑刪除了。那一夜,丁程鑫如同一尊失了魂魄的雕像,僵直地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空洞地盯著手機屏幕,而丁明就坐在一旁,內心被忐忑和擔憂填滿
天色漸亮,晨光透過稀薄的云層灑下。丁程鑫一臉疲憊地輕聲開口:“走吧?!?/p>
丁明半瞇著眼睛看他,嗓音帶著幾分惺忪:“去哪兒?”
“去哪兒都行,”丁程鑫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只要能離他遠遠的……”話音未落,卻似藏著千言萬語,每一個字都透著無法言說的沉重。
第二天,學校里傳來了丁程鑫退學的消息。當馬嘉祺來到學校時,他的眼睛紅紅的,還帶著些許腫脹,仿佛昨夜經歷了漫長的煎熬。丁程鑫就像是一個從未真正踏入過自己世界的人,又似曾短暫地出現(xiàn)而后毫無預兆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消息,只余下那無盡的空白與疑惑,在空氣中悄然蔓延。
馬嘉琪昨晚一直都沒有睡,正好聽到了他媽媽在客廳打電話的聲音 ,“他不是同性戀”“我兒子很正?!薄安徽5氖悄銈儭薄澳銈兎质趾貌缓谩薄恳粋€字都像冰冷的箭矢,刺進他的心房。造成這一切的人是他媽媽,但他只能站在黑暗的角落,無聲地承受著這一切。他知道,在這個傳統(tǒng)觀念如磐石般堅固的家庭里,自己沒有抗爭的權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用話語切斷他與愛人之間那微弱卻堅韌的聯(lián)系?;蛟S從一開始,他們二人在這世俗的洪流中掙扎求存的愛情就注定了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