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澈沒想到你會做的第一頓飯竟然是餛飩。
林厭你不是愛吃嗎?
季寒澈嗯。
林厭怎么樣?好吃嗎?
季寒澈難吃死了?
林厭笑了,鼻尖有些泛酸,她坐下,捏著季寒澈的手腕。
林厭喂我一個。
季寒澈不說話,一直盯著她。
林厭快點。
季寒澈還是不說話,一動不動。
林厭季寒澈,喂我。
季寒澈終于動了,舀了一個。
林厭我想要那個大的。
季寒澈不給。
林厭你怎么那么小氣?
季寒澈不說話了,和林厭對視了半晌,最后妥協(xié)的舀起那個大的喂給了她。
林厭我覺得我做的挺好吃的,看來我們不是一路人。
季寒澈……
季寒澈心里堵的發(fā)悶,他慢慢的吃著餛飩,慢慢的,林厭也不急,就坐在那里安靜的等他吃完。
終于,一碗餛飩下肚,林厭起身收拾著保溫桶,季寒澈慢慢的下床,走到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
季寒澈別走,好嗎?
林厭的動作僵硬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季寒澈求你了。
季寒澈從來沒有這么低聲下氣的求過人,他把林厭環(huán)抱的更緊了,整個腦袋都埋在了她的頸窩中。
季寒澈林厭,別對我這么狠,求你了。
林厭終于有了動作,她把保溫桶放到桌子上,轉(zhuǎn)身面向季寒澈。
然后輕輕捧起他的臉,踮腳吻了他,不似以前兩人之間的熱吻或者發(fā)狠的吻,只是輕輕的觸碰,輕輕的離開。
季寒澈的心里越來越慌,眼睛酸脹,摟著林厭死不放手。
林厭慢慢的撥開他的手,眼睛朦朧,一滴淚砸到了地板上。
林厭季寒澈,再見。
季寒澈沒有追出去,任由她走,林厭走出病房的那一刻另一滴眼淚也砸在了地板上。
林厭關(guān)緊了病房的門,也鎖住了季寒澈的心。
林厭登上飛機時是下午兩點半,她把手機關(guān)機,然后安靜的頭靠窗,看著窗外的白云飄浮。
季寒澈養(yǎng)傷養(yǎng)了小半個月,傷口還沒好就自己裹上了衣服退了住院手續(xù)。
他走出醫(yī)院大門的那一刻,滿天飄雪,不大,零零散散的,像羽毛一樣落在了他的頭頂。
季寒澈在那里靜靜的站著默默的看著,他突然又想起了林厭臨走時的背影,她好像有些瘦了,瘦弱又絕情。
他想,這個界世上,沒有人比林厭更狠了。
在家養(yǎng)好傷的半年后,他把以前那些打工的錢寄到了季媽媽的卡上。
然后,半夜兩點,季寒澈自殺于家中。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