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她手中的數(shù)字變成了7,意味著第一個七日結(jié)束了。
我看著她趴在桌子上,臉上沒有任何異狀。還是有點不同的,這次她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云舒?坐看云卷云舒,靜聽花開花落,好名字。
我看著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一如那晚她說我是她同伴的樣子。
葉知學(xué),我的名字。
時間到了,‘副本’降臨。
那一扇門,我想上前阻止,邁開的步子卻如灌鉛般,內(nèi)部數(shù)據(jù)凝聚的內(nèi)臟,猛地撕裂,將我的話堵在嘴里。
我做不到,身為系統(tǒng),我那時感受到了一種絕望與不甘。
于是,我又一次見證了她的死亡。
時鐘又開始倒轉(zhuǎn),看著她又一次垂下的手。
數(shù)據(jù)心臟里泛起密密麻麻的亂波。
這是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只會對她這樣?
在第二扇門里的那個晚上,她說她聽到了一句奇怪的話。
死亡才是你的終點,請帶上你的祭品。
她說第一句話看起來像恐嚇,所謂的祭品到底是什么呢?
我搖頭,也覺得奇怪。
因為規(guī)則向來明確,不會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一次,她仍然沒有救下她的朋友。
極盡悲涼,卻又無可奈何。
她沒有按下按鈕。
她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無論是有記憶的我,還是數(shù)字,以及那句莫名的話。
我發(fā)現(xiàn)了,她比前一次要更為敏銳。
我們又在圖書館找了幾天,最后還是按下按鈕,與第一次不同的是,出現(xiàn)了一炳短刃。
我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疑惑,她看向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可能我不是真正的人類,搜索引擎好像也壞了,人類還是太復(fù)雜。
第二次也結(jié)束了,她看起來有點收獲,因為快消散時,她釋然的笑了,她說再見。
數(shù)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變成14。
她還是她,卻不是她,又會成為她。
我有時候會過于沉浸,以至于分不清輪回的是她還是我。
你好,我叫云舒。
你好,我叫葉知學(xué)。
笑顏明媚的她,我又偷偷的見了一回。
我無法阻止她的第一次死亡。
在寢室的那晚,我向她說明了這一切,說她陷入了循環(huán),說她的朋友會死,而一切的突破點是那一炳短劍。
血脈盡斷,內(nèi)臟開始碎裂,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極致的痛苦,幾乎難以承受。
但還是避不開她朋友的死亡,在打開寢室那扇門的瞬間,黑暗卷噬。
這一次,她雖然傷心,但是很快就振作起來了,她說她要出去,和我一起。
真好,我也在她的未來計劃里。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呆在一起,她說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一定會找到所謂的祭品的。
在空蕩的圖書館里,偶爾會想起我們討論的聲音,有時候找累了,坐在地上,背靠書架。
她的頭睡得歪歪扭扭,搖搖欲墜,快要向地面倒去。
我趕緊攬著,她靠在我肩上,我心亂如麻,溫度攀升,我意識到自己不對勁,這一點她察覺到了。
最后一天,她說要是她能記起來就好了,她抱著我,語氣就像是說天氣真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