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
此時的十七,正坐在白瑾卿的房頂上。
不知道是不是暗衛(wèi)的特性使然,自從昨天接到了這個任務(wù),十七就失眠了。
也許,他本就睡不安穩(wěn)。
十七不記得自己本來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里。他生活的顏色就是黑,黑黑的夜晚,隱匿著黑色的衣服,睜著黑色的眼睛。
只有貼近心口放置的手帕,能傳遞給他些許溫暖和力量。
終于,太陽微微的露出了一個頭。
白瑾卿一身男裝打扮,梳著馬尾,推開了門。
她本想先活動活動,卻聽見一聲低沉的召喚:“殿下!”
“誰?”
她驚訝的轉(zhuǎn)身,看到了站如松的十七。
白瑾卿第一次正面的接觸這個男人,他的身高至少一米八,著一身夜行衣,只露著一雙眼睛。但從眼周的皮膚,便可以看出他膚色,是健康的古銅色。
他的衣服裁剪的十分合體,在布料的勾勒下,可以想象他美好的肌肉線條,陽剛,并充滿了張力。
白瑾卿恢復了神態(tài),沖他笑了笑:“十七,早?!?/p>
生平頭一回,有人主動和他打招呼,十七的心中泛起了漣漪,嘴張了又張,也只是說出了一個:“殿下,早?!?/p>
白瑾卿一直觀察他的狀態(tài),把他的緊張和驚喜,全部收入眼底。
她敢斷定,這個十七對自己一定又特別的感情,只是是感激還是愛慕,還需要再看一看。
不過,通過觀察基本可以斷定,這個十七對自己無害,甚至可以說是一片丹心。
白瑾卿不想兩個人大眼看小眼,告訴十七稍等一下。
她在屋里取出事先備好的干糧,扔給十七一份:“先吃點,餓著肚子不好干活,咱們邊走邊吃,你帶路?!?/p>
十七走在白瑾卿前面,咬了兩口干糧,就把干糧揣在了懷里,他停住了腳步。
白瑾卿看他停下了,快走兩步:“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殿下,目的地還有很遠,卑職可以背您過去?!笔弑M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
可白瑾卿還是捕捉到了他的緊張,白瑾卿讓他蹲好,雙臂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辛苦了?!?/p>
“殿下嚴重了?!笔呓〔饺顼w。
白瑾卿的氣息直接拂過十七的后頸,呼吸透過毛孔,暢通的與他身體里的血液打著招呼。
十七的耳朵紅了。
白瑾卿在心里說,上世為人28年,看見過不少人和事,也經(jīng)歷了痛徹心扉的感情。卻從來沒遇到過這么一個人,因為自己的呼吸,就變得面紅耳赤。
她不知是應(yīng)該羨慕古人的單純,還是遺憾現(xiàn)代人的不真誠。索性不去想了,時間還早,她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殿下,到了?!笔咄W×四_步。
白瑾卿從十七的背上蹦了下來,直入眼前的就是那一方小小的陵墓,外觀是半球形的墓,和她在電視劇里見過的皇室陵墓相比,實在是寒酸的緊。
她自嘲著:“看來我在皇室真的不招人待見,禮部真是不舍得花錢,就這待遇,還不如一個不受寵的嬪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