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雪依舊大,終究八九不離十。
房間內(nèi)。
“這雪,都下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
白瑾卿整個人都縮到了被子里。
顧念在一旁給她準備了湯婆子塞到手里:“今年的風雪確實比以往大得多,要不要再加些炭火?”
“不用?!卑阻渫怖锱擦伺病?/p>
“你快進到被里來,被里可暖和了?!?/p>
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獨處的時候,顧念會放松很多。
他脫了外衣,和白瑾卿擠在被子里,縱然外面冰天雪地,在兩個人的小空間里,總是充滿了暖暖的粉紅色泡泡。
“殿下,魏善武和代高翔要是不愿對抗金莫離,怎么辦?”顧念有些擔心,皺起了眉頭。
白瑾卿把手伸出被子,用手指頭揉了揉他的眉毛:“別擔心,他們有八成的可能性會同意加入的。”
顧念把她的手塞重新進被子里:“八成?怎么講。”
“先說魏善武,如果他不同意加入計劃,他會時刻擔心他家人的人身安全。落魄的公主也是皇室成員,民間講天心難測,他的心也會時時懸在半空中?!?/p>
白瑾卿在被里,數(shù)著顧念的手指頭:“再說代高翔,他飽讀詩書,對世事的見解也很獨到,參加科舉考試,就算不是狀元郎,起碼也是榜眼探花。你猜,他是因為什么,連考兩次都落了榜?”
顧念想了幾秒:“和金莫離有點關系?”
“豈止是有點關系,那是有非常大的關系?!卑阻渲v。
“考鄉(xiāng)試的時候因為沒送禮,被主考官給刷下來了?!?/p>
“實在太過分了,不過這和金莫離有什么關系?!鳖櫮顔?。
白瑾卿仔細的給他分析:“你想啊,最近兩屆的科舉考試,都是金莫離主理的,他要是正直,底下的小考官敢貪污嗎。這收了錢,還不得一級一級的孝敬給金莫離顆大樹。而且,這樣選出來的人,都是能聽金莫離吩咐的人?!?/p>
顧念能理解代高翔的心情:“他應該是對朝廷感到很失望,明明有秀才的身份,卻從不讓別叫他代秀才?!?/p>
“所以說,他加入反金計劃,既能證明自己的能力,還能有機會把金莫離拉下馬,讓他報一下仇,你說他樂不樂意摻和一下呢。”白瑾卿往顧念懷里靠。
顧念摟住她:“原來是這樣?!?/p>
“這都是假設,萬一他們真不愿意跟太師合作,那就必須要痛下殺手了。畢竟,這關系到好多人的性命。你會不會覺得,抱在懷里的人很可怕?”白瑾卿一想到手要沾血,頭疼了起來。
“殿下并沒有殺過人,可卑職這雙手,不知道已經(jīng)結束了多少人命。殿下的手是用來數(shù)錢的,不是用來拿刀的。如果真的需要除去什么人,卑職來就好了。”
顧念把白瑾卿的小手,握在自己滿是厚繭的手中。
白瑾卿的手指纖長,皮膚光滑細致,就像是剝了皮的熟雞蛋,嫩的能滴出水。
而顧念的手上滿是傷痕,手掌里一層又一層的繭子,昭示了他為武術所受過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