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把鋼性的潛水頭盔摘掉,露出一頭烏黑的短發(fā),年紀不大,頭上戴著一個探照燈,一半臉隱在陰影處,棕黑色的眸子里透著冷漠和疏離,薄唇抿成一條線。
見到我有些驚訝,他把潛水服脫了,少年穿了一身黑色勁服,手臂勾勒出強健的肌肉線條。還沒欣賞完
池子里就窸窸窣窣,爬上來了一只腦虱,緊接著第二只,第三只…
“**,大哥,你異變值這么高?。 蔽乙幌卤舜挚?。我雖不怕腦虱,但架不住數(shù)量多啊,這在我身上爬一遍,我不死也殘啊。我立馬開槍掃射,和他拉開距離。
他沉默不講話,但身手敏捷,向后退去,那群鬧虱就沖他去,一瞬間,槍聲迭起。同為人類我不會見死不救,當即把淘來的小型炸藥包丟了出去。
“躲開!”我朝他喊到。
砰!很多腦虱被炸的頭身分離。他不知從哪撿了一根長棍子,力氣極大,
噔,的一下插入地面,地面的磚出現(xiàn)蜘蛛裂痕,一只腦虱,從它背后越向他
啪,強大的氣流風波向四周散開,砸的我五臟六腑都要碎了,灌疏一下抱住我,替我當了人體肉墊,摔在了倉庫墻壁上,那群腦虱瞬間從男人面前彈開,有的砸會水里,有的肚皮朝天落在地上,我旁邊落了一只,它的一只觸角還動著。
中樞神經被切斷了,男人面前的木棍崩碎了。腦虱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
我真想殺了他,好歹為了幫他浪費了我最后一個寶貴的炸藥,這家伙倒好,放技能都不管別人死活。
“嘶…啊”我痛的抽氣,身后的灌疏竟扶著我站了起來,叫都不叫一聲。
果然不是一般人,我轉頭看她,她看著我
“這人不簡單,肖,身上都腦虱味?!?/p>
“這么多腦虱追他,能不腦虱味么。”
“肖,不一樣,他身上有一只腦虱了,在眼睛里?!?/p>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右眼是墨藍色的,且沒有眼白,
我蹙眉,“可他只能賦能?!倍覟槭裁匆ツ侵槐患纳暮I吣?。
思考間,他已來到我的面前。我捏緊手槍,額頭上冒了點汗。
他盯著我外套上的流民編號,好像猶豫著什么 ,然后轉身越過那些黑色箱子,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有個暗樁,一摁 ,老舊的倉庫大門打開,他走了出去。
我給地上的腦虱補了一槍,正要跟上他。
那門竟直接碎了,是的,碎了,堵住了出口。
“wc!”我真忍不了,沒見過這樣的人,哪個基地培養(yǎng)出來這么喪心病狂的賦能者啊,還是風屬性,這都s級了 ,半點人性都沒有!拘留,必須拘留!
我看著池子,腦虱不會寄生流民,但不代表他們對流民沒有攻擊性,他們的智力不亞于人類,墜入海底的流民會被腦虱覆蓋口鼻,窒息而死,然后尸體托給變異的水生物種食用,現(xiàn)在這群腦虱剛寄生失敗,怒氣值飆升,等恢復過來不得我把拖水里,這頭盔男是要我死啊,我在心里又問候了他祖宗一遍。
不順著煙筒出去,就只能坐以待斃,還是會死,冷靜冷靜!我安慰自己。
我閉上眼,利用特感開始掃視這里的建筑地形,箱子,石塊,柱子,煙筒……!
我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通風口,在墻壁的上方,
“灌疏”我拿著手電筒四處照,遠處,灌疏正拿著一個腦虱晶體玻璃瓶瞧。
沒有時間疑慮,我叫她把箱子堆起來,然后爬上通風口,把百葉窗拿了下來,將背包推了進去,
“跟上!”我們爬進通風口,我手上拿著小刀以防不測。
口的直徑很小,爬行很艱難,爬了許久,我才發(fā)現(xiàn)這哪是個通風口,這就是個隧道,我的膝蓋大概是磨破皮了 又痛又麻,后面的灌疏,不知又發(fā)什么神經,開始把手伸進我的褲腿里,手很冰,凍的我一哆嗦。
膝蓋上的傷都被怒火沖散了不少,我真后悔沒在她親我的時候踹死她,省了一個麻煩?,F(xiàn)在手腳施展不開,只能憋屈忍著,啊啊啊啊啊啊??!
“別碰我!”我拿手電筒回頭照她,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盯著我的眼神暗的可怕,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有些寒蟬。
“我要死在這,一定拉你墊背啊。”
“抱歉,肖,好黑我有點害怕”狐貍眼下垂,有些委屈,聲音嗲嗲的。
這家伙,騙人能不能找個靠譜點借口,這誰他媽信?。?/p>
不知爬了多久,我終于看到出口透進來的光亮,我聞到了海水的咸澀味。
我將背包推出,才發(fā)現(xiàn)這個出口在一個沙灘坡上,背包順著沙土滾落而下。
我再也堅持不住,爬出管口,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