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新來的小老板吧,小劉總劉耀文?
劉耀文家里有錢有權(quán)勢,還開了好幾家公司,他今年才二十出點頭,年紀(jì)尚輕著,還不夠成熟,不足以獨當(dāng)一面,他爸就讓他先來公司里從一個部門經(jīng)理先做起,劉耀文畢業(yè)之后就常來他爸公司打醬油,自己也嘗試過創(chuàng)業(yè),虧了點錢,便聽了家里人的話同意來自己家公司。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公司里他的頂頭上司居然是宋亞軒?!
他從學(xué)生時期到現(xiàn)在唯一的死對頭。
劉耀文有一個小辦公室,亮堂堂的,采光很好,公司里那些下屬估計也背地里議論過,知道他是個背景強大的關(guān)系戶,當(dāng)著他的面夸他年少有為英俊帥氣,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諷刺他呢,這一點劉耀文不是不知道,他的確吃到了身份家世的紅利,也不好得了便宜還賣乖,只能努力展現(xiàn)自己,爭取做出一番事業(yè)來罷了。
剛?cè)肼毜膬扇?,劉耀文倒是沒有見到宋亞軒,只是有時候從旁人口中聽見這個名字,模糊拼湊出這人在下屬眼里的形象。
長得好看、個子高、清冷、不近女色。
聽到最后那個詞的時候,劉耀文在茶水間里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暗戳戳想著,宋亞軒當(dāng)然不近女色啊,畢竟那人早在高中就拒絕了好多女生的表白,而且好像還喜歡男生。
劉耀文表面上面無表情地接了一杯咖啡,端在手里抿了一口,昨天晚上加班到七點多回家,點了個外賣又打了一會游戲,就已經(jīng)快十一點多,他沒像之前那樣無所顧忌地熬夜,但可能也因為累了一天,早上六點多醒來的時候很困很困,喝了咖啡才勉強好一點。
“小宋總最近去出差了,不過好像明天就回來了,也虧得他脾氣好,不然哪能給你們在這議論的機會。"
“是啊,雖然小宋總看著冷冷淡淡的,不太好說話的樣子,可到底是年輕,比那些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好多了。”
劉耀文抿著唇笑了笑一言不發(fā),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宋亞軒發(fā)了一條消息。離開校園之后,他倆還留著聯(lián)系方式,只是聊天不多,最后會在逢年過節(jié)時發(fā)個群發(fā)信息,宋亞軒的朋友圈也發(fā)得少,只有幾張旅游風(fēng)景照和美食的圖片。
【Liu:小宋總,聽說你明天回公司?那我們要成為同事了,多多指教啊。]
【Song:多多指教。]
還真是宋亞軒的風(fēng)格,他還以為對方不知曉呢,想必是宋亞軒早就知道自己空降過來的事情,等著回來“收拾”他呢,劉耀文擺弄著手機,眼底含著笑意,對于和死對頭共事這件事,劉耀文其實并不反感,甚至還覺得怪有意思的,不然這日子過得該多無趣啊
宋亞軒雖然性子冷淡,但好歹長著一張漂亮臉蛋,足夠吸引人,高中那會,劉耀文就被他這一張臉迷惑了,身為室友兼同桌,他本想著要近水樓臺先得月,沒有意識到對方高嶺之花的本質(zhì),結(jié)果狠狠吃了一記閉門羹,劉耀文在學(xué)校里向來是頗受歡迎的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從來都是旁人向他告白的,他頭一回心動,喜歡人,結(jié)果宋亞軒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還和他拉遠(yuǎn)了距離,如果說事情到現(xiàn)在結(jié)束,劉耀文和宋亞軒還不至于成為死對頭,情場失意的人總想著在學(xué)習(xí)上拼一拼,劉耀文有點天分,但比不過宋亞軒那樣聰穎又努力,怎么學(xué)也還是被對方壓了一頭。
宋亞軒好像是各處都在和他作著對,讓劉耀文心里不舒坦,再加上身邊的同學(xué)又都好事愛吃瓜,久而久之便有了他們二人是死對頭的傳聞了。
劉耀文索性坐實了這個傳聞,開始找宋亞軒的麻煩,宋亞軒依舊是一副好學(xué)生的樣子,對他不理不睬的,只是由最開始的和平相處到后來變得有幾分毒舌,待旁人清冷,對他卻要多那么幾句話。
劉耀文恍惚間回憶起當(dāng)年的事情,暗自笑了笑,抬起手按了按眉心。
第二天宋亞軒便回了公司,回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大家來開會,而劉耀文作為一個部門經(jīng)理,自然是要去開會的。
會議上,劉耀文也需要匯報工作,等他匯報的時候,底下人都安靜得很,那些人知道他是富少爺背景強大,也唯有宋亞軒不在乎他什么背景不背景的,十分理性地指出他好幾處不足的地方,還讓他會議結(jié)束后去自己的辦公室。
會議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結(jié)束之后,劉耀文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旁邊一個小男生湊了過來,小聲嘟嚷道:“文哥,你別太在意,小宋總脾氣就是這樣,對待工作上的事情格外嚴(yán)格的?!?/p>
"嗯,我知道。”劉耀文點了一下頭,抿開嘴角的一抹笑意。
他去了宋亞軒的辦公室里,宋亞軒抬起眼看見他,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告訴他可以改進的地方,的確像是一個前輩的樣子,可他比劉耀文只大了幾個月,到底還是同級同學(xué),結(jié)果人家就這么老成穩(wěn)重了,劉耀文望著他變化無幾的眉眼,一時有片刻分神。
“劉耀文,我知道你討厭我不喜歡我,但我希望你不要把生活中的情緒帶到工作上,以后我們在公司可以和平共處,可以嗎?”宋亞軒的聲音清冷,一雙眼還如當(dāng)初那般干凈明亮,他微微抬起眼望著站著的劉耀文說著。
"我……”劉耀文想要辯解道自己其實沒有討厭對方,可是他又說不出口,畢竟兩人“死對頭”的名聲傳出去好久了,宋亞軒想必也不喜歡他吧,他才不想承認(rèn)自己一點也不討厭對方,"算了,我答應(yīng)你,不會找你麻煩,行了吧?”
宋亞軒似乎是滿意了,他淺淺地笑了一下,神色溫和許多,也不復(fù)平日里的冷淡了,他主動發(fā)出了邀請,像是要緩和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一般:“等會也到飯店了,去吃飯嗎?"
劉耀文支支吾吾了一會,耳垂泛著可疑的紅潤,他抓了抓頭發(fā),“嗯”了一聲,說那就一起走吧。
說起來,他倆也并非沒有一塊吃過飯,上高中他倆關(guān)系還沒變成對頭之時,劉耀文好幾次都是和宋亞軒一塊去吃午飯的,就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和小情侶別無兩樣,也給了劉耀文一種錯覺,給了他告白的勇氣。
宋亞軒跟在劉耀文身后走出了辦公室,兩人一起去食堂打飯,只不過很快便有人十分熱情地端著盤子坐在他們桌子上,劉耀文垂著眼皮,原本還算雀躍的心情變得有些微妙,不知為何他竟然感到有點不爽,特別是當(dāng)有別人湊過來坐到他身邊的時候。
也可能是因為劉耀文長得帥,脾氣不錯,辦公室里很多人都覺得他沒架子好相處,又想要套個近乎,有兩個男生坐在了他的旁邊,本來還顯得有點空的桌子一下子變得有些擠了,劉耀文表面上不好表現(xiàn)出來,不然人家還以為他想和宋亞軒過二人世界呢。
宋亞軒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嘴角隱隱的笑意沒了,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來,只是吃飯的時候很安靜不說話,反倒是那兩個同事話很多,聊八卦聊炒:股聊感情,嘴巴停不下來,劉耀文偶爾附和兩句,卻覺得吵得慌,下意識看向面前的宋亞軒。
宋亞軒沉默地吃著雞腿,很快便把午飯吃完了,他看了一眼劉耀文,端起盤子走人,劉耀文是放慢速度等他的,見他吃完三兩口扒完了飯說了句“我們先走”便追上宋亞軒。
留下兩名同事在原地繼續(xù)干飯,其中一位看著前面兩個人的背影,低聲議論道:“不是說他倆不合嗎?怎么感覺……關(guān)系還挺好的。”
“你想多了吧?!?/p>
02
劉父本以為劉耀文會在公司里待不安穩(wěn),時不時給他整出一點事情來,結(jié)果出乎他的意料,劉耀文居然乖得很,還在宋亞軒的“指導(dǎo)”下和合作商談了一筆愉快的合作,工作也完成得很不錯,對于他這么一個新手來說,著實是讓公司里那些人心服口服了。
又是一次應(yīng)酬,先前宋亞軒帶著劉耀文去過兩次應(yīng)酬,目的是鍛煉他一下,也為了讓他不怯場,懂得人際交往人情世故,不過劉耀文是大門大戶養(yǎng)出來的孩子,哪能沒見過世面,十八歲成年的時候他家里人給他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請的可全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劉耀文不過是藏拙罷了,他有些小聰明,可不像有些富二代那樣蠢笨,仗著家里有點錢便無法無天,他最看不起那種人。
到了包廂里,宋亞軒和劉耀文當(dāng)然是提前來的,宋亞軒穿的是正裝,打扮得也正式,還噴了不少發(fā)膠,讓他看起來和劉耀文不像是同齡,倒像比他大三四歲,有股職場精英的氣質(zhì)。
只是平日里冷冽的眉眼此刻染上幾分世俗的柔情,變得熱情幾分,面對著那些合作商大老板,他也不得不戴上虛偽的面具,笑得臉都快僵了去迎合那些人。
劉耀文跟在他旁邊,負(fù)責(zé)看著點宋亞軒不讓他喝太多酒,他嘴巴甜也會說話,那些個老板很欣賞他,劉耀文也就幫著宋亞軒擋了擋酒。
"宋總,這筆生意除了你們公司,其實也有其他幾家公司在和我們談著,我們也在考慮中……"一位四五十歲大腹便便的商人斟了滿滿一杯酒,旋轉(zhuǎn)著桌子轉(zhuǎn)到宋亞軒面前,示意著對方喝下。
宋亞軒沒有推辭,很爽快地拿起酒杯,敬了對方一下,然后仰起頭就灌下去,喝酒的姿勢格外帥氣瀟灑。
酒桌上這群老狐貍,逮著宋亞軒就要灌他酒,偏偏宋亞軒表現(xiàn)得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大家還真以為他是小白兔,給他一杯接一杯地灌,宋亞軒照單全收,喝完六七杯還面不改色的,只是耳朵有點紅罷了。
“你喝太多了?!眲⒁某弥貌蝗菀鬃聛恚瑴愡^去一點壓低聲音說,“你酒量這么好?”
劉耀文分明記得高中吃散伙飯那會,宋亞軒酒量算不上差,但也不太好,喝不到三杯就上臉,后來還開始說胡話,甚至……往他懷里靠,扯著他的領(lǐng)口要湊過來,讓劉耀文心跳加速,只能裝兇把對方拉開。
“還可以?!彼蝸嗆幟蛄嗣虼秸f道,“不喝沒辦法?!?/p>
酒量這種東西也不是不能練出來,剛開始到職場上他喝不了幾杯,喝完還得去吐掉,胃里跟燒一樣很難受,到現(xiàn)在他的胃也不算好,但是為了應(yīng)酬不得不喝下如此多的酒。
“對了,小宋總,你還是單身吧?"
“正好我有個外甥女,二十三歲,單身著呢,長得可漂亮了還是高學(xué)歷,要不要介紹給你認(rèn)識一下呀?”
宋亞軒眨了眨眼,賠上一個有點勉強的笑:"不麻煩您了,我還沒打算成家立業(yè)呢。”
劉耀文差點黑了臉,默默地捏緊了手邊的酒杯,直到聽見對方拒絕了之后心里才舒坦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按了按眉心,起身站起來說:“這杯我替宋總喝了吧,他酒量不算太好。”
他說著便舉起杯子敬了面前的老板,仰頭喝了下去,那幾位老狐貍笑了起來,也配合著他喝了酒,劉耀文就這么不動聲色地給宋亞軒擋下了幾個酒。
宋亞軒有些擔(dān)心又看不過去,在桌子底下,他碰了一下劉耀文的手背,小聲說道;“少喝一點,劉耀文?!?/p>
劉耀文喝了三四杯,臉就點紅了,但他明顯沒意識到自己有些醉了,還是有點固執(zhí)地幫著宋亞軒擋下酒,宋亞軒一向是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死對頭是不那么喜歡他的,可也沒想到他今日會幫自己擋酒……心下難免有些感動。
飯局應(yīng)酬結(jié)束之后,宋亞軒小心地扶著劉耀文,一邊去送走其他老板,客套地跟他們道別,還捉前喊了代駕過來,完了之后他想著劉耀文醉得厲害,也應(yīng)該把他給送回家了。
劉耀文靠著他的肩膀,喃喃地說道:“我想,我想去廁所....”
“好好好?!彼蝸嗆師o奈地嘆了口氣,嘴角帶著點不自知的笑意。
他扶著劉耀文去了酒店里的衛(wèi)生間,等人去解決完了之后,又等他出來,到了洗漱臺的地方,劉耀文迷迷糊糊地擰開水龍頭,沖洗了一下雙手,他臉頰微微發(fā)燙,下意識用冷水拍了拍臉,水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抬起眼看向衛(wèi)生間的鏡子,但目光卻落在了他身邊的宋亞軒身上。
宋亞軒石著他有些發(fā)愣,此時的劉耀文與平口不太一樣,限神里少了幾分冷淡與玩味,卻多了幾分溫柔和迷糊勁兒,讓他有些失神了。
“走吧,耀文。“宋亞軒垂下眼,似乎是想挎飾著什么,不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來分毫。
劉耀文湊過去拉住他的手,像是真的喝醉了迷糊了一樣,竟然牢著他死對頭的手,跟對待戀人一般,順勢把身子靠在對方的肩膀處。
“嗯。"劉輝文黏著他,“你陪著我吧。”宋亞軒心潮涌動,抿緊了嘴什么也不說。
他問劉耀文他家地址在哪,對方卻黏黏糊糊地挨著他不肯說,簡直和他認(rèn)識的那個劉耀文大相徑庭。
宋亞軒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喊了代駕來,送到了自己家里,劉耀文不說,只能把人帶回自己家了,只是不知道劉耀文清醒過后會不會不喜歡。
他扶著劉耀文走進了電梯,按下了三樓的鍵,劉耀文的手摟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肩膀處小聲響咕著什么,恰在這時,有人也走了進來,看見他倆這容易令人誤會的樣子,慌亂避開了視線,宋亞軒也有幾分尷尬,他垂下眼,悄悄拍了一下劉耀文的半臂:"別撒嬌?!?/p>
這種話他平日里是不會對劉耀文說的,更別提他此刻溫柔得像是哄人一樣的語氣,簡直像是對戀人說的,如若此時劉耀文是清醒的,必定會看出來宋亞軒的不對勁,以及他眼神里無意流露出的深情。
等到了三樓,屯梯門打開,宋亞軒攙扶著他的手臂,打開了指紋鎖,把人扶進屋里。
這套房是他工作一年后買下的,他家不是什么大富大量的冢,買下房子之后也還欠著情,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還潔了,只不過自己買下的房子確實足住著很舒坦。
"耀文,先松手,難受嗎?想不想吐?”
劉耀文不肯松手,卻抬起眼看向他,一瞬問恍惚,盯著他看了好幾秒而后捏了一下他的臉;“你是不是…….宋亞軒?”
宋亞軒默然,點了點頭。
“哦,就是宋亞軒啊……討厭鬼?!皠⒁目诓粚π牡卣f著,稍稍用了點力氣,把他的頭發(fā)揉亂了,眉頭也擰了起來。
宋亞軒仿佛是被潑上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涼透了,他知道當(dāng)初劉耀文喜歡過自己,不過那也只是當(dāng)初了,白從他拒絕對方,劉耀文應(yīng)當(dāng)就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了吧,盡管宋亞軒后來后悔了很多次,想要主動挽回這段關(guān)系,卻因為年紀(jì)輕拉不下臉,顧及著面子,怎么也不肯和對方低頭。
又不肯承認(rèn)自己其實也喜歡上了劉耀文。
宋亞軒抿著唇,品出了幾分苦澀,他苦笑了一下,輕輕推開了對方:"我知道、知道你討厭我。
“忍受著和我一起工作,一定讓你很厭惡吧。"宋亞軒的嘆息很輕,聲音卻隱隱有些哽咽,他掙扎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把人推開,劉雅文卻一反常態(tài),抓住他的于一把把人摟到懷里。
“可是、可是宋亞軒,我好像也確實沒有那么討厭你,不、好像是不討厭你……宋亞軒,我只知道,我放不下你。”劉耀文的聲音落在他的耳畔,卻像是敲擊在了對方的心里,宋亞軒心中劇震,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令他一瞬問無言。
他聽見劉耀文說放不下自己,這個“放不下"足囚為對他還有一點喜歡嗎?
宋亞軒心頭那點失落驟然散去,他眨著眼,眼睫毛好長,跟把小扇子一樣,劉耀文捧著他的臉,眼神有些發(fā)直,忽然湊了過去,在他的嘴角碰了碰。
宋亞針愣在了原地,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樣,不敢動彈,劉耀文上了癮似的,q//1//n了好幾下,把宋亞軒給整惜了,臉紅了個透。
他實在沒有想到,劉耀文耍酒瘋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的,好在陪在他身邊的是自己……不過,若是劉耀文要是清醒后知道的話,不知該怎么討厭自己呢。
宋亞軒嘆了口氣,給他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了,好在劉耀文胃里不難受,沒有想吐的意思,宋亞軒把人安置在了客房里,等人睡著了,他才回到主臥去睡覺。
03
劉耀文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疼,但昨晚的一幕幕涌進了他的腦袋里,跟放電影一樣,他揉了揉太陽穴,一點也沒有斷片,把昨晚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包括他對未亞軒……
完了完了。劉耀文捏著拳頭打了好幾下被子,又意識到自己在宋亞軒家里,他一時尷尬,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宋亞軒,他想不通自己昨晚是怎么想的,難道、難道他還對宋亞軒舊情未了?
不可能不可能,劉耀文搖了搖頭,煩躁地按了按太陽穴,他穿上衣服洗漱好了,才看見宋亞軒在廚房里忙碌,似乎是在煎手抓餅,劉耀文走了過去,恍惚間錯覺他們足相伴多年的愛侶一樣,劉耀文皺了皺眉,把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腦海。
他怎會這樣想。
宋亞軒知道他靠近,卻沒有轉(zhuǎn)過頭來看他,而是輕聲開口道;“早飯好了,鍋里有粥”
……謝謝,也謝謝昨天你照顧我。"劉耀文抓了抓頭發(fā),有點不自然地說
"沒事”宋亞軒系著天藍(lán)色的圍裙,聲音比較溫柔。
劉耀文也不好意思白白讓他照顧自己,離開之前還給他轉(zhuǎn)了一個紅包,又說了句謝謝
那天醉酒之后,劉耀文對待宋亞軒的態(tài)度有些轉(zhuǎn)變,但為了掩飾他自己內(nèi)心的復(fù)雜想法,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倒是宋亞軒變得讓他十分意外,不僅給他時常發(fā)發(fā)消息,還在上班閑暇的時候讓他來辦公室商量事情,明著說是談工作,可劉耀文去一次便被投喂了不少好吃的。
劉耀文不敢去想某一個可能,他好著面子,又不愿意再吃回頭草,像當(dāng)初那樣在喜歡的人面前丟臉,便故作不知,但也會給對方送些禮物,表面上卻傲嬌得很,公司里有明眼人看出他倆人之間不同的氛圍,背地里調(diào)侃著,當(dāng)事人卻都像是不長嘴一般。
直到那一日的同學(xué)聚會,畢業(yè)后數(shù)年的老同學(xué)們難得聚在一起,自然是十分高興的,宋亞軒和劉耀文是前后腳到的,包廂里就剩下兩個位置,劉耀文便坐在了宋亞軒身邊,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畢竟誰都知道他倆以前是不對付的。
宋亞軒玩得好的一個舊友恰好坐在他身側(cè),悄悄地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亞軒,你跟劉耀文……你倆和好了?"
這話聽著有點怪,宋亞軒抿了一口椰子汁,眨眨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們……算吧。”
劉耀文的注意力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不自知地皺起了眉頭,別開目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紅酒,悶悶地夾著菜吃。
席間大家聊著畢業(yè)后的經(jīng)歷,還有成家立業(yè)的事情,氛圍十分融洽,而宋亞軒卻很少側(cè)往劉耀文這一邊,只是一味地和另外一邊的好朋友說悄悄話。
劉耀文只能一面喝悶酒,吃著面前的菜,一面偷偷看著宋亞軒,心里十分不爽,他明白自己是在吃醋,醋到都快要掛臉了,旁邊有人要跟他套近乎聊天,劉耀文勉強應(yīng)付了幾句,說了句自己有點不舒服,便走出包廂說要去透透風(fēng)。
走到樓梯間拐角,劉耀文心情煩悶,下意識摸口袋想要掏煙出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他倚著墻邊,身子骨松散下來,恰在這時,宋亞軒出現(xiàn)在他身邊,湊過來輕聲問他:“怎么了?喝得不舒服了嘛?”
劉耀文沒搭話,身邊人便繼續(xù)絮絮叨叨說著:"我看你今天也沒喝多少酒啊,怎么會難受呢,是不是剛才吃的太少了?"
劉耀文皺了下眉頭,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懷里輕輕一拽:"原來你還會注意到我?”
"啊?"
"我還以為……有他在,你不會在意我了。”劉耀文這話說得是又酸澀又委屈,而被“指責(zé)”的宋亞軒抿了抿唇,有種被冤枉了的感覺,他抓著劉耀文的手,急切想和自己的心上人辯解些什么。
"沒有,怎么會……不在乎你?!彼蝸嗆巼@了口氣,聲音很輕,他怎么會不在意劉耀文呢,從上學(xué)那時起,他的注意力便逐漸落在了劉耀文的身上,即使迫使自己不在意,也終究難以做到,尤其是當(dāng)劉耀文又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時。
他不想太快地在對方面前坦白心意,畢竟他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甚至還討厭著自己的人,注定是沒有結(jié)果的吧。
“上學(xué)那會,你是不是喜歡他?“劉耀文攥著他的手腕不肯放開,語氣冷硬。
宋亞軒抿著唇搖搖頭:“沒有啊,我和他只是朋友?!?/p>
他被劉耀文問了這么幾個問題,忍不住反問對方:“那你呢,你為什么要這樣問我?你到底是討厭我,還是……喜歡我?“
宋亞軒的唇抿得都有點泛了白,表面上清冷又倔強,實則心里慌亂得厲害,只要劉耀文說出帶有討厭的字眼,或許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他只是想最后嘗試一次,給自己的青春圓一個遺憾罷了。
劉耀文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喜歡?!彼f得很堅定,不像是開玩笑說說而已。
"你不討厭我嗎?“
"你誤會了,我也以為我可能討厭過你,但是細(xì)細(xì)想來,好像的確沒有,只是我、我不肯承認(rèn)我喜歡了……"”劉耀文也很少會主動剖白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都紅透了,他抓緊了宋亞軒的手,只是不想松開。
“我也喜歡你。”宋亞軒湊過去碰了碰他的嘴角。
或許劉耀文從前傻傻地不知道,宋亞軒喜歡他,喜歡好久好久了。
包廂里那些老同學(xué)不知道他倆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倆個人是一起回到包廂的,而且下半場兩人變得有些膩歪了,簡直……給人一種情侶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