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燈光打在病床上女孩蒼白的臉上,女孩突然顫了一下睫毛。
【你是誰……】
[我是……我是簡溺]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因為……因為我……我是簡溺……?]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女孩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但依舊沒有睜開眼,強烈的光線刺痛女孩的雙目。
[我……我不知道!我……我想……我想干什么來著……]
【你想殺人……】
[不……不是這樣的。]
[我不想。]
[我不想!]
【別騙自己了……】
【你熱愛殺戮……】
【你殺了周棋洛……】
女孩猛地張開眼,刺目的光線使女孩眼睛微微濕潤。
薯片什么啊……
薯片怎么可能……
女孩茫然地坐了起來。
【別狡辯了……】
【你就是罪人……】
薯片(情緒激動)……我不是!
薯片(聲音低了下去)才不是……
許墨……為什么呢?
空曠的房間里,從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來一個人,神情冷漠。
許墨……看看這里吧,這是你曾經(jīng)的……實驗室。
女孩從慘白的病床上伸出腳,踩到地面,便被冰冷嚇得一抖。
許墨挑了挑眉,微微低頭走了過去,女孩被攔腰抱起,眼中滿是迷茫。
許墨(眼中盡是冰冷)接下來……便是你當初寧愿逃跑也不愿意接受的真相……
————
BLACKSWAM[黑天鵝組織]
十二主神。
十二主神之上。
3685
【你是BLACKSWAM的最高試驗生物】
【你超越的人類進化的極限】
【你是折去翼的魔鬼】
【世人皆屠于你】
【你是3685】
【你的evol毀滅一切】
【你的evol,不,你的evolyrev】
【世間一切因你而高歌】
【你的evolyrev湮滅所愛】
【魔鬼高歌】
【訴說你的心愿】
【訴說你的心愿】
【訴說你的心愿】
簡溺(眼神冷淡)我的……心愿……?
【魔鬼會庇護你的一切】
【你是被詛咒的存在】
【訴說你的心愿】
簡溺我的心愿……心愿……我的心愿是,是周棋洛……周棋洛死去!
簡溺(逐漸慌亂)不……不是我說的……我怎么可能殺了棋洛哥哥……
簡溺不可能……不可能?。?!
許墨溫柔的撫上簡溺的臉,玩弄她的睫毛。
簡溺許……許墨……
女孩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了一切。
她所愛的人。
她所恨的人。
【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是誰】
【你……是誰】
【你……】
腦海里的聲音逐漸模糊,簡溺猛地清醒過來。
簡溺(眸光微抬,聲音冷漠而嚴厲)你……跪下!
許墨終于有了一絲冷漠以外的神情,那種,摯愛,漠恨,墜落的情感,他把簡溺放平穩(wěn),緩緩地向前面瘦小的女孩跪下。
許墨3685,你回來了。
————
我是一個不平凡的女孩。
我一出生就被賦予了殺戮的使命,他們說我是罪惡的存在。我不明白,我躺在手術(shù)臺上,他們拿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劃破我的皮膚,往我體內(nèi)不停的注射不同的液體。鮮血染紅了一個男孩的白大褂,我望向他,他的眼神冰冷,卻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又,又失敗了!”
一聲響起,拿著手術(shù)刀的[醫(yī)生]已經(jīng)將刀狠狠地沒入我的心臟,我側(cè)著頭,一聲不吭,直到冰冷儀器上的折線變成直線。
[我解脫了]
[醫(yī)生]掃了男孩一眼,男孩立刻會意,從零七八碎的醫(yī)療廢物中翻出一只盛有透紫色液體的注射器。
真美啊,我想。淡淡的紫色,就像他的眼睛。體內(nèi)感受到了異物的入侵,在手腕上徒增幾抹紅色。心臟在不斷愈合,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苦了,一點,也不疼。我想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丟人吧,明明只是稍微出了很多的血,卻一臉蒼白仿佛臨盡。
終于,他們端著器材,離開了手術(shù)室。血跡干涸在我的皮膚上,那個男孩留了下來。他扯過一旁的簾子,撕成一小塊,沾水,替我擦著身子。我嘗試與他說一句話,喉嚨卻干得如同沙漠。
“很疼吧?!彼麊栁?。
我想抬眸去看他那漂亮的眼睛,可是眼皮卻使不出一丁點的氣力。
安靜在一瞬間被打斷。
“誰允許你碰這個試驗品的?!”
手術(shù)室闖進來一個中年男的,他穿著白大褂,狠狠地把男孩踹到地上,用腳跺他的手指,我想他的手指一定斷了。
“啊……疼……”他的眼里立刻泛起了淚花,眼圈紅紅的一片。
真嬌氣啊。
男人揪著男孩的頭發(fā)把他拖了出去,我盯著男孩的血跡,嘴角突然勾勒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不知過了多久。
幾個白大褂[醫(yī)生]走了進來,男孩跟在后面,手指已經(jīng)包扎得好好的了。
“……可能需要她的配合……實驗才能有成功的可能性?!币粋€[醫(yī)生]說道。
“3685?”
我被叫了一聲,我沒有應他,我不是3685,我有自己的名字。
“3685!我在叫你??!”
身體被劇烈搖晃起來,未愈合的傷口再一次崩裂,滲出暗紅的血液。3685……我才不是3685……
“簡溺?!?/p>
我耳旁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我啞著嗓子恩了一聲。接著,那個男孩……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始作俑者把腳踩到他的胸口,他的白大褂瞬間骯臟。
“她已經(jīng)不是簡溺了!不許再叫!她是[BLACKSWAM]改造的怪物!是3685!”
日復一日。
年復一年。
今天是我的7歲生日,不會錯的,我數(shù)夠了365天,如同往年一樣,隔壁床的金發(fā)男孩與我道了生日快樂,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也是數(shù)的?關(guān)我屁事。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個真正的七歲孩子,每次[醫(yī)生]來的時候他都嘰嘰喳喳,走后又抱怨今天又拿他怎樣怎樣了,對他印象最深的便是,一雙璀璨如同星辰般的眼睛……讓人,讓人想挖下來收藏。
那個白大褂男孩告訴了我他的名字,許墨。我嘆了口氣,我什么時候才能逃離這個地獄。他們說,我超越了人類進化的極限。什么是人類進化的極限?我不明白。我始終覺得我和平凡。但這在我旁邊那個男孩失控以后,都徹底結(jié)束了。
我的evol,不,evolyrev是[annihilate].
旁邊的金發(fā)少年強忍著痛苦微笑著問我湮滅是什么。
[物質(zhì)與其所對應的反物質(zhì)碰撞后消失并產(chǎn)生高能光子等能量的過程,稱之為湮滅]我機械地背出這段銘刻于腦的文字。
他說,能不能通俗點。我說,就是毀滅世間的力量。他眨了眨眼,微微認真地夸了我一句,你真厲害,我好羨慕。真假啊。但是他眼睛為什么變成了金色呢?
后來我逃了出去,在一次混亂中,我看到一個女孩替一個男孩擋了閃電,真傻啊。丑陋的疤痕從脖頸延伸到腰部,金發(fā)少年拉著我頭也不回地跑。
是我……是我害了他……
我摔了一跤,他們追上來了。我們被團團圍住,一陣毆打,雖然我不疼,顯然是他護住了我。
如果不是我……他或許就出去了……
我猛地發(fā)動掌心的力量,巨大的能量劃空而起,覆滅了大半人。他們瞬間警惕了起來,我欣喜若狂,想再次伸手,卻被一股電流擊斷了思維。
他們對我們進行了更殘忍的實驗。
3684不知所蹤。
簡溺今年16歲了哦。[女醫(yī)生]不懷好意地笑道。
草,真惡心,我把她殺了。這時我才正視自己的力量,幾個[醫(yī)生]走進來,許墨朝我笑了笑。
他們看到地上了尸體,沒有說話。
我終是逃了出來。我像狗一般,從這個地獄中重生,阻止我的人無一幸免于亡。在靈魂高歌的夜晚,我躲到陰暗的小巷子,在幾次確認沒有追兵后,我緩慢地坐了下來。近處突然傳來腳步聲。怎么會?!我立刻警惕起來,陰暗的光線慢慢勾勒出許墨的臉,他笑著看我。
“如果你是來抓我回去的,恐怕你走不出這里了?!蔽业鼐?。
“(笑)如果我說,我是來陪你的呢?”許墨依舊是禮貌的笑,我才不信他。我說,那你證明,你已經(jīng)叛變了[BLACKSWAM]。
他笑著拿出身后的東西,血液還在滴,從許墨的鞋底流淌到我的腳下,他說,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其實我很想問,很想,3684在哪里?
可能是喜歡上了吧。
可能吧。
“那么……”他跪下,“我的主人,我愿意成為你的奴仆,守護你兩世平安?!?/p>
兩年來,我與他做了很多有趣的殺人小實驗。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平安,樸素,趣味。但這在我在許墨的密室看到鮮血淋漓的3684后,都結(jié)束了。
3684……周棋洛……
“你好——我是周棋洛!是3684!”
少年充滿活力的聲音仿佛又回蕩在耳邊。
“簡……簡溺,別怕……我會回來找你的……”
后來我知道了,許墨一直聯(lián)系[BLACKSWAM]對3684做出那種實驗……我瞞著許墨,帶著3684出來,可是在門口還是遇到了他,他神情冷漠,我想一定除了讓他奄奄一息還對他做了許多過分的事,不然他怎么會流露出恐懼。
我拖著3684到一家餐廳門口,evolyrev透支使我站立不穩(wěn),我放下他,不顧身后尖尖的喊聲便跑走了——停下后所有的疲倦蜂擁而至,我倒在一旁的垃圾堆。
太過分了。
當我稍微有點意識了,已經(jīng)是四天后了,可是evolyrev居然讓我再一次陷入昏迷。
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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