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真?!?/p>
魏若來到沈近真墓碑前,放上些她最喜歡吃的巧克力。
“你在那邊還好嗎?”
魏若來蹲在地上,輕撫墓碑,和沈近真在世一樣,同她話家常。
“哦,我忘告訴你,我已經(jīng)加入了組織,這次離開,不知多久才能回來?!?/p>
近真,他的初戀,他的白月光,也是他信仰道路的指路明燈。
而今,他將追隨著她的步伐,完成她未竟的事業(yè)。
“狗牯仔,狗牯仔!”
魏若來還想多陪陪近真,牛春苗充滿生命力的叫喚自身后傳來。
魏若來起身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轉(zhuǎn)過來。
“你又想近真姐了?”
牛春苗給沈近真的墓碑添了些新土。
“近真姐,狗牯仔和你說了沒有,我們就要隨軍出發(fā)了。”
“或許一兩年,或許七八年,我們才能再回來吧。”
有些話她埋在心里沒說。
或許他們一去,再也回不來了 。
魏若來問:“春苗,你怎么來了?”
“我來叫你過去,我們準備出發(fā)了。”
牛春苗一頭利落短發(fā),扎著紅頭繩,背負一柄大砍刀。
眼睛里神采奕奕。
“嗯?!?/p>
魏若來再拜沈近真,和牛春苗并肩離開。
身后竹影簌簌,墳塋旁長出的野花隨風搖擺。
魏若來回頭,腦海里都是沈近真的笑顏。
“若來,我們一定會勝利的?!?/p>
旗幟飄揚,隊伍蜿蜒林間行進 。
魏若來回首,再看一眼故鄉(xiāng),小跑著前進。
牛春苗雄赳赳氣昂昂,哼著民間小調(diào),在隊伍中格外顯眼。
炮火紛飛的年歲,所有情誼都格外珍惜。
出發(fā)前,魏若來給先生沈圖南寄了封信,也不知道能否到他手上。
上海,沈公館。
沈圖南安排妻子女兒遠渡大不列顛,家中如今只剩他一個,并幾位做事的仆人。
“先生,有您的信?!?/p>
沈圖南放下報紙,接過信件。
他拆開信封抖了抖信紙。
先生鈞啟
前日蘇區(qū)召開蘇維埃銀行金山銀山展覽暨慰問演出
近真上臺彈奏風琴與小朋友們表演歌曲送別曲
終謝幕時遭到林樵松炸彈襲擊舞臺柱斷裂 近真用身體護住孩子自己卻被倒塌房梁砸中直至孩子被救出近真當場死亡 沒有痛苦
請先生節(jié)哀 近真已被妥善安葬
若來沒有保護好近真哀痛摧剝情不自勝 無顏請求先生原諒
魏若來頓首
沈圖南捏著信件,身子如被抽空了力氣。
“林樵松。”
他找到林樵松,揪著他衣領(lǐng),右手握拳狠狠往林樵松臉上砸。
“你殺我妹妹,你殺我妹妹!”
林樵松被他打得措手不及,挨了沈圖南好幾拳。
一番纏斗,他臉上早青紫一片,沈圖南也是略顯憔悴。
林樵松牙都被打碎兩顆。
他吐出嘴里的血沫子,嚴肅說:“沈近真,她是可是gcd。”
“那又怎樣?”
沈圖南恨不得咬掉林樵松的肉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p>
上海的事,離魏若來已經(jīng)很遠了。
血染湘江,四渡赤水,一路艱苦,大部隊終于到達陜北。
牛春苗和魏若來所在的編制,原來的十四人,僅剩下八人。
“狗牯仔,吃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