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梔提前結(jié)束了任務(wù),但她關(guān)閉了所有個人定位和歸航提示。
她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破碎的樣子,不想讓那七雙總是盛滿星光和依賴的眼睛,蒙上驚懼的陰影。
懸浮車悄無聲息地降落在甄宅的私人停機坪時,正是黃昏。夕陽將云層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與她在邊境經(jīng)歷的煉獄景象恍如隔世。
她的左臂被輕質(zhì)但牢固的醫(yī)療裝置固定著,臉色是失血后的蒼白,每一步都牽扯著胸腔深處隱秘的痛楚。祁芍藥沉默地攙扶著她,像一道無聲的支撐。
然而,家的氣息是無法完全隱匿的。
丁程鑫總是第一個感知到她歸來的人。
今天也不例外。
他像是心有靈犀,從屋里小跑出來,臉上帶著慣有的、期待已久的燦爛笑容,嘴里可能還準備著撒嬌的抱怨。
可當他看清門口那個倚靠著祁芍藥、臉色蒼白、臂縛裝置的身影時,笑容瞬間凍結(jié)、碎裂,從他臉上剝落。
丁程鑫“梔梔!”
那一聲呼喚不再是雀躍,而是撕裂般的驚恐。他沖過去,速度快得像一道風,卻在即將觸碰到她的前一秒猛地剎住,雙手懸在半空,顫抖著,不敢落下,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
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狐貍眼里,瞬間蓄滿了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丁程鑫“你怎么了?!傷到哪里了?嚴不嚴重?”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語無倫次。
他的驚呼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漣漪迅速擴大,演變成洶涌的浪潮。
腳步聲紛至沓來。
瞬間,甄梔就被七個人團團圍住。關(guān)切和擔憂如同實質(zhì)的音浪,幾乎要將她淹沒。
馬嘉祺“甄姐!”
宋亞軒“天??!怎么傷成這樣!”
嚴浩翔“祁醫(yī)生!甄姐她怎么樣?”
馬嘉祺的眉頭擰成了結(jié),宋亞軒捂住了嘴,嚴浩翔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劉耀文已經(jīng)紅了眼眶,張真源和賀峻霖臉上寫滿了無措和心疼。
他們七嘴八舌,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幾乎要溢出來的恐慌。
被這些純粹而濃烈的情感包圍著,甄梔一路上用意志力構(gòu)筑起的、堅硬的外殼,似乎在這一刻發(fā)出了細微的龜裂聲。
她感到一陣強烈的脫力和眩暈,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一下。
甄梔“沒事……小傷……”
她的聲音比想象中還要虛弱,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沙啞。
這細微的晃動更是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丁程鑫和馬嘉祺幾乎同時上前,一左一右,極其小心地扶住她,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稀世珍寶。
丁程鑫帶著濃重鼻音,幾乎是命令般地
丁程鑫“快!扶梔梔回房間!祁醫(yī)生!”
馬嘉祺的臉色緊繃,下頜線收得很緊,眼神里是深不見底的心疼
馬嘉祺“小心左邊,別碰到?!?/p>
一行人簇擁著她,手忙腳亂卻又無比謹慎,如同護送一件絕密的易碎品,將她安全送達臥室,安置在柔軟的床上。
祁芍藥立刻上前,打開隨身醫(yī)療箱,進行更詳細的檢查。
其他人屏息凝神地圍在床邊,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打擾。
房間里只剩下醫(yī)療儀器輕微的嗡鳴。
劉耀文已經(jīng)忍不住,小聲地抽泣起來,又趕緊用手背抹去眼淚,不想讓甄梔看見。
祁芍藥檢查完畢,面色凝重地看向一雙雙緊盯著她的眼睛:
祁芍藥“舊傷撕裂,伴有輕微骨裂,內(nèi)腑受到爆炸沖擊震蕩,最麻煩的是精神力透支嚴重。接下來,需要絕對靜養(yǎng)至少兩周,不能再動用精神力,身體也不能有大幅度動作。”
她每說一句,房間里的氣氛就沉重一分。所有人的心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揪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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