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處。
清晨霧氣彌漫,晨曦朦朧,與它的名字相得益彰——“云深不知處”。山靜人靜,心如止水。只有高樓上傳來陣陣鐘聲。
“如何,他怎么樣”藍湛首先出口問道,如果忽略那張略顯疲憊的臉,還真是雅正端方、美冠如玉。
曉星塵和魏無羨同樣看著藍氏的醫(yī)師藍澈,突然被這么多人問著,藍澈頓時感覺,汗都下來了。
“金丹裂了,靈力不斷外泄”藍澈長相清秀,一身藍氏卷云紋衣袍,后背都感覺濕透了。
幾人聞言,稍微松了一口氣,可是金丹裂了也是非同小可,尤其是現(xiàn)在靈力不斷外泄,等靈力消散完,指不定會金丹也會消散。
“如何能修復金丹”魏無羨知道,江澄高傲,如果沒了金丹,他可能活不下去。
藍澈嘴唇動了動,確是發(fā)出了低微的聲音“沒有辦法”。
“或許師父有辦法”曉星塵突然出聲道,“但是......”當初下山是師父便說過,一但下山,便生死不論,也不能再回山。
“但是什么,小師叔”激動的抓著曉星塵的肩膀問道。
“師父不會救”猶豫了半天,曉星塵還是開口道。
“為什么”
“師父說過,只要下山,無論生死都不能回山”
“那也得試一試”許久不開口的藍湛“我們分頭行動,藍家藏書眾多,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好,我去找?guī)煾福銈兞粝抡疹櫚⒊巍睍孕菈m也知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窗戶外透進微弱的月光,月光柔和的照著床上的少年,少年身體散發(fā)著紫色的流光,流光一點點散去,好想帶走了少年的生氣一般。
少年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睜開了紫色的杏眸,紫色的瞳孔中沒有焦聚,盯著頭頂上的藍白色窗幔好一會,才轉(zhuǎn)動了眼睛,看著屋中陳設,皆是已藍白色調(diào)為主,便知道他這是在云深不知處。
手指摸上腹部,感覺到金丹還在,可是體內(nèi)的靈力卻不斷在外泄,雖然不多,但是總會有消耗完的那一天。
手掌撐著床榻便想坐起來,試了幾次才坐起來,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撐著下了床榻。
剛想邁動步子,門“吱”的一聲響,有人進來了,剛邁出去的步子還沒邁出去,就站立不穩(wěn)的往一邊倒去。
藍湛被嚇的一驚,急忙閃身來到江澄身邊,一把攬住江澄的腰,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他。
“藍湛”江澄的聲音略帶沙啞,叫出口的名字就想貓叫似的,很小。
“嗯”藍湛不由分說的朝過人的腿彎便把人抱了起來,瘦,太瘦了,比前幾次抱他時還瘦,將人安置在了床上。
轉(zhuǎn)身到茶桌上倒了一杯水給江澄,就這藍湛的手喝了好幾杯才停手。
“蓮花塢怎么樣”江澄眼神平靜的看著藍湛。
“江宗主在蓮花塢”藍湛看著平靜的江澄,心中一陣刺痛,但還是回答著他。
忽然想起自己倒下去的那幕,激動的抓住了藍湛的手“魏無羨呢,他怎么樣”。
“江澄,你能關心下你自己嗎?”藍湛突然拔高了聲音大聲吼道。
江澄抓著藍湛的手一僵,低下了頭,羽扇一樣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光化,臉色蒼白的道“我不是沒事嘛”。
藍湛一把抱住了江澄,雙手緊緊的扣著江澄纖細腰肢,將下巴擱在江澄肩窩里,全身都在顫抖,他是真的很害怕,幾次看著江澄在自己面前倒下,他真的想把他囚禁在這云深不知處,關起來,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他。
就想像父親把父親關起來一樣,他也想把他關起來,好好保護他,任誰也不能傷害他。
感受到藍湛害怕,江澄抬起手輕輕拍著藍湛的背,語氣都有些無奈“藍湛,傷的是我,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
藍湛微微松開了江澄,一把扯下頭上的抹額,塞到了江澄手里“這個,給你”。
看著手中突然多出的抹額,江澄紫色瞳孔一縮,雖然不知道這抹額有什么寓意。
但是他知道前世魏無羨扯過藍湛的抹額,他可是相當生氣的,如今這送給自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