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橫七豎八躺了一群人,像是稱斤賣的豬肉一樣被疊在一起,身上有著不同程度的潰爛,而且還有擔架在源源不斷地把人運送過來。
他們還活著,但已經(jīng)是眼睛不會動的尸//體了,只剩肉//體還在無意識地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這一幕給剛剛走出森林的精靈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所有人都沉默著走完了這一段路。
“暗道在哪?”他們現(xiàn)在迫切地需要一個話題。
御幸說:“暗道的圖紋上面用一層很厚的土壤蓋著,再上面有一塊到腰的大石頭,到地方的時候我手里的圖紋啟動器會發(fā)出感應的?!?/p>
安全起見,所有人四人一組,分開尋找記號。但是直到最后一個小組回來也沒有任何眉目,大概是被人搬走了。
無奈之下,只能采用笨辦法,一點點找過去。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經(jīng)過某個花壇的時候御幸感覺到放在胸口口袋里的啟動器很明顯地跳動了一下。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接下來會很輕松。
這個花壇的出現(xiàn)是始料未及的,連帶這旁邊的木屋和木屋門口的老太太也是。暗道的啟動需要時間,而且勢必會發(fā)出動靜,這座城里的人不會傻到連這都注意不到,萬一引來軍隊就麻煩了??傊斏髌鹨?,他們只能等到晚上的時候再來這里。
偏偏事與愿違,那個老太太的警惕心不是一般的高,在離花壇還有幾步遠的時候,窗戶被猛地打開了,探出一個花白的腦袋。她像只被驚擾到的松鼠,瞪大眼睛在黑夜里張望,要不是大家反應快找到了掩體,恐怕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一連三晚都是如此,他們不得不另尋出路,在這里呆得越久越容易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終于在第四個白天的時候,御幸選擇了跟老太太搭話。
他遠遠喊了兩聲,沒應,走到離她三米遠的地方,她還是不說話,直到快跟她面貼面時,她才紆尊降貴似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渾濁的眼球像是嵌在眼眶里的玻璃珠一樣,不甚靈敏地動了兩下:“要住店?”
這也許是個轉(zhuǎn)機,御幸便應和下來。除去里面掛著的“向日葵旅館”木牌,這座破舊的木屋實在看不出半分旅店的樣子,房間也不夠,只能兩人一間。
倉持原本以為澤村理所當然會和他一間,但是澤村卻出乎預料地想要和御幸住一起。
“你真就那么想讓御幸當你的騎士?”
澤村給出了理由:“洋一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答應過亮介學長什么?”
倉持一拍腦袋:“啊,亮介學長讓我?guī)兔φ湛匆幌麓菏?。?/p>
“看來你比我更需要放松啊?!睗纱遄叩絺}持后面,捏了捏他的肩膀:“如果覺得傷心的話就不要再看了?!?/p>
“你這家伙?!眰}持臉上欣慰的表情像是看見兒子終于懂了一回事的父親:“果然這種時候果然樂天派的性格最好啊?!?/p>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
“喂喂,我才剛夸了你兩句你怎么又變回八嘎了?”
“倉,持,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