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持趁著男人虛弱,直接一刀了結(jié)了他??赡腥说纳眢w卻正好卡在凹槽處,沒有辦法?????拔???出?????來???。
“澤村,倉持,你們聽我說。”御幸的聲音突然冷靜下來,但是從他無法壓抑住的凌亂呼吸里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疼痛:“時間來不及了,你們必須先走?!?/p>
“不可以?!毕攵紱]想的,澤村拒絕了御幸的提議,甚至想要拿手硬把鎖鏈掰開。不過連刀都砍不斷的鏈條,僅憑人力就更不可能扯斷了。
“轟隆?!庇质且淮尉薮蟮恼痤?,隔著一堵墻傳來模糊的爆炸聲。
通道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澤村跪在地上,怎么也拿不穩(wěn)手上的鎖鏈,整張臉不知何時布滿了淚水。
御幸只好求助地看向了倉持。
“澤村。”倉持強硬地把澤村拉了起來:“來不及了?!?/p>
“不可以?!睗纱逑胍獟昝搨}持,掙扎間懷里的萬用元素器掉了下來。
在大門關(guān)上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御幸把它撿起來放在了手心里。
“哈哈哈?!睅缀跏莿偝龌?,澤村的身體就難以自控地軟了下來。他的膝蓋磕在沙子上,如同溺水者一樣張大嘴巴劇烈喘息。
倉持也沒好到哪里去,以那樣的速度從基地里跑出來簡直要了他快半條命。他強撐著拉住澤村一條胳膊:“不能停,澤村,很快會有人過來的。”
澤村借著他的攙扶勉強站起來,腦子里一片混沌,過度緊繃的神經(jīng)讓他以為自己還在基地的過道里,耳鳴就沒有一刻停止過。
他拉著倉持的一條胳膊,踉踉蹌蹌地跑起來,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暈暈乎乎的。
“噗?!彼粭l腿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去,倉持不得不又把他拉起來。
他們身后,整個基地忽然亮了起來。在晨昏交接的時刻,猶如海上亮起的燈塔。
倉持咬咬牙,直接把澤村背在了身后:“澤村,抓緊我?!?/p>
他胳膊上青筋凸起,漲紅了一張臉,搖晃幾下后站直了身體,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沙子上。
澤村努力睜開眼睛,眼前一會兒黑一會兒白,像是信號接受不良的機器。他腦袋湊到倉持旁邊,感覺到倉持的呼吸聲有些太重了,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體力透支:“倉持...把我放下來吧?!?/p>
倉持沒有一點要放他下來的意思,反而說:“別說什么傻話了?!?/p>
“把我...放下吧,不然你也跑不掉的?!?/p>
眼皮越來越沉重,黑暗里有一只手不停地把他的意識往下拽。
好困啊,好想睡覺。
不行,不能睡,我還有事情要做,還有人在等我。
嗯?是誰在哭嗎?我身邊有什么人嗎?
“我已經(jīng),丟下了御幸,我不能再丟下你?!蹦D:g,他聽到有人在耳邊對他說。
“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倉持問。
在他的旁邊,澤村躺在一條毯子上,即便是昏迷過去了,眉間的皺紋也沒有消下去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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