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放在被子上,非常認真對他說:“我從未后悔過喜歡上你,我很開心跟你度過的那些時光。”
“江徇,很抱歉我們的以后不太美好,但現(xiàn)在此刻,我想說我愛你?!?/p>
江徇摟著我的腰,我們緊緊依偎。
窗外閃過一個人,似乎被刺激到了,大跨步轉(zhuǎn)身就走。
“你推我去附近的公園吧。”
江徇很聽話,把我抱在輪椅上,推著我到公園。
這是我母親離別前見過的花園。
也將是我生命的最后終結(jié)。
我懶洋洋闔上眼睛,享受陽光的溫度。
“快點跑——”
“有車闖進來了!”
周圍群眾聲嘶力竭地大喊。
一輛失控的汽車,朝著我們沖過來。
江徇把我護在身下。
“言川哥,別怕?!?/p>
我感受到血滴落在我臉頰上。
我想呼救的聲音卡在喉嚨。
我只喊出最后一句,“阿徇!”
那場車禍,肇事者和受害者都沒搶救過來。
18 28歲的江徇番外
第一天。
江徇漫無目的地在墓地走動。
白言川這邊的親朋好友很少,趕過來悼念的人更少。
他還是選擇在所有人走后,才走進那塊狹小的墓地。
他點燃一根煙,幾縷煙霧轉(zhuǎn)了兩圈,然后消失不見,就像人的生命一樣。
矮小的方盒里除了有白言川,還有18歲的江徇。
他恨、他怨,憑什么白言川能接受18歲的江徇,卻不愿跟他說句話。
他是做了些錯事,他不求得他的原諒。
至少搭理他,罵他兩句都好。
江徇蹲在地上,揉自己脹痛的腦袋。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沒了呢?
他如果再早一些發(fā)現(xiàn)白言川的異常。
會不會?
第二天。
江徇在外面的房子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白言川的回憶。
索性,他回到自己和白言川之間的房子。
他掏出鑰匙,??插???進?????門孔,扭不動。
原來,換鎖了。
江徇不得已喊來開鎖師傅。
房門打開。
里面的布局依舊熟悉。
只是缺少了他的東西。
他記得言川之前給他寫過一些信。
他來回地翻找,“不會啊,之前明明是放在這兒的?!?/p>
但,只找到一封字跡很新的信,是寫給18歲的江徇,不是給他的。
他終于在垃圾桶里,翻到燒掉的書信的灰燼。
言川真恨他,一點念想都不敢給他留。
或許,18歲的江徇和白言川都恨他,恨他走得太遠,忘記來時的路。
江徇躺在沙發(fā)上,感受著每個夜晚白言川等待他的場景。
他等了好久。
什么也沒有,連個鬼魂罵他都沒有。
為什么?
為什么留下他自己啊。
第三天。
江徇望了眼陽臺,里面的花草大多凋零。
唯有靠近墻角的地方,還剩一只獨苗苗。
江徇趕緊把它捧回客廳。
回憶很久沒使用的照料植物的知識,小心翼翼照料那棵盆栽。
他守著護著。
只要這盆栽活著,他就有個盼頭。
白言川總說他不會照料花草,每次叮囑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
他也不想,但他公司太忙了。
所以,他這次辭去了公司職務(wù)。
一心一意照料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