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還跟別人一起,我在太子府都等好久了,你說是誰更過分一點(diǎn)?
“……她非要跟我一起。”雪清河無力地辯解。
“原來有些時(shí)候,‘非要’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睂幠痤^,纖長的眼捷上掛著晶瑩的淚花,“那我如果‘非要’你陪著我的話,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著我?”
雪清河沉默了,她現(xiàn)在都快十歲了,早都不是原來的小孩了,晚上怎么可能可以在太子府留宿。
她今天晚上要是在太子府留宿,老師三人能連夜把太子府給拆了!
“你能不能不要現(xiàn)在就娶太子妃?”寧沫沫又聲音悶悶的開口。
“好?!?/p>
他看見女孩抬頭,便笑了。
雪清河說話很輕,指腹輕輕抹去寧沫沫的眼淚,“終于肯抬頭看看我啦~”
怎么不肯呢?
寧沫沫看著他,情緒還沒落地,眼淚先一步落下,“你不要愛別人?!?/p>
“我不愛別人?!?/p>
雪清河答應(yīng)下來,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不是因?yàn)檠輵虿呕卮鸬摹?/p>
“拉鉤?!?/p>
小小的人兒,明明難過到不行,卻還是伸出蔥白的小拇指要和雪清河拉鉤。
她那巴掌大的小臉上,正常的眼睛在夜晚里如星辰般明亮動人,另一只眼睛也不像原來那般死板、渾濁,反倒越發(fā)靈動,像正常的眼睛一樣了。
她身上穿著一襲藍(lán)色衣衫,淡綠色長發(fā)半扎著披散在肩上,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美得不可方物。
說不清什么時(shí)候,雪清河對她的利用里摻雜了其他心思。
也許是這幾年里她每到一個(gè)地方,就會給自己一封信,信里還會有禮物和她的思念。
真真假假,到最后雪清河也分辨不清。
布局者入了局。
這一次,雪清河感覺自己要栽跟頭了。
書房里,修長的尾指和白嫩的小手指緊緊勾住,本是孩童般的儀式,卻愣是充滿了莊重和嚴(yán)肅。
那懸了一晚的心,至此,才完全放下。
“擦擦眼淚吧,不然讓老師看見了,會以為我欺負(fù)你了呢?!毖┣搴幽贸雠磷訙厝岬慕o寧沫沫擦掉臉上的淚痕,又遞給她看帕子。
寧沫沫看的一陣臉燙,把頭靠在他懷里,閉著眼不去看。
“吃飯了嗎?”
“沒?!?/p>
雪清河叫人送來了晚飯。
“吃一點(diǎn)吧。”雪清河替她整理額前的碎發(fā)。
寧沫沫張嘴小口的吃著雪清河喂過來的飯。
雪清河很有耐心,盡管寧沫沫吃的很慢,他也沒有一點(diǎn)不耐煩,反而安靜的等著她咽下去,才喂下一口。
“吃不下了?!?/p>
雪清河聞言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紙巾給她擦嘴,“吃飽了?”
“不想吃了。”
外面的天空上月明星稀。
寧沫沫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這幾月一路走來的趣事,雪清河耐心的聽著。
直到侍衛(wèi)稟報(bào),門口有七寶琉璃宗的馬車。
雪清河讓人拿來一件斗篷,輕輕的裹住熟睡的寧沫沫。
“老師。”雪清河抱著用白色斗篷包住的寧沫沫,壓低聲音道:“沫沫晚上沒吃多少,半夜可能會餓,房間里最好備些點(diǎn)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