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裝樣地嘆了一句,瑯?gòu)煤芸彀颜?jīng)官腔擺了出來:“罷了罷了,你們兩個濃情蜜意,卻要本宮做那個壞人,好沒意思。時候不早,想來格格也累了,就讓永璉送你出宮吧。”
頓了頓,她又補(bǔ)充道:“若覺不舍也不要緊,相信本宮的效率和速度,很快會再給你們創(chuàng)造相遇的機(jī)會的——這話是說給你們兩人的?!?/p>
好了,這下臉紅加無奈的多了一個。
誠如瑯?gòu)盟?,對于永璉這位他最滿意的兒子,皇上不僅對其傾注了過多心血,心神也一直放在他身上沒移開過。大到成家立業(yè),小到飲食喜好,雖沒有曾經(jīng)康熙爺對太子那樣可怖的控制欲,時不時就會關(guān)心。
傅恒幾人琢磨著給永璉牽線搭橋的小動作他心知肚明,在把和月和她全家上下都查了一遍,確定挑不出什么毛病后,便也把身子往后一仰,雙手交叉,做起了那個翹首旁觀事態(tài)的人。
他這兒子年歲也不小了,有多優(yōu)秀就不多費口舌介紹,總之只有他不想娶的,沒有不想嫁他的。偏生一直推拒,讓他和瑯?gòu)枚加行o奈,礙于是心頭肉,不好多做規(guī)勸。
但他拖著不成家,搞得后面幾個弟弟妹妹囿于長幼有序的規(guī)定,除了璟瑟,竟也一個個有學(xué)有樣,成何體統(tǒng)?他還想抱孫子呢!必須今早解決!
于是在見完和月的當(dāng)天下午,飯點都沒到,皇上就借口來了長春宮,名為蹭飯,實則是關(guān)心兩人進(jìn)展如何……你問他為什么不派人偷聽?
他還沒變態(tài)到那地步,而且永璉在涼亭給和月行禮發(fā)的誓言沒控制聲音,隨便打聽就知道的,只是想多了解點細(xì)節(jié)。
瑯?gòu)貌粦T著他:“皇上這是在和臣妾打啞謎呢?您查和月格格的事兒可沒瞞著臣妾?!?/p>
“那是傅恒大嘴巴?!被实鄄簧踉谝獾財[手,“不過聽你的口氣,對這個兒媳婦很是滿意了?!?/p>
“大族出身,容貌性格都與永璉完美互補(bǔ),怕是連當(dāng)年的臣妾站她面前都自慚形穢。臣妾可不會做那沒良心的惡人。”畢竟人家是真的兩情相悅,而他們這對夫妻,感情是有的,但夾在太多利益之間,也只能保證不被淹沒了。
皇帝只當(dāng)她是自謙,笑了兩聲:“永璉這孩子一心撲在政務(wù)上,除了璟瑟,身邊伺候的宮人都沒幾個女子,朕本來還想他怕不是想當(dāng)個和尚,原來一切自有天定,無需我們操心呢?!?/p>
瑯?gòu)眯Φ?“皇上的意思,也看好他倆了?”
“瞧瞧,你們娘娘,前頭還怪朕和她打啞謎馬上也開始裝傻了。”皇帝哭笑不得地對一旁的蓮心告狀,“你都把兩人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定了,朕又怎么能駁了你的面子?雖然這樁婚事等得久了了些,但也算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朕只有欣慰。”
他身子微微后仰,忽地露出一臉感慨之色:“永璉拖著不肯成親的時候朕發(fā)愁不已,現(xiàn)下塵埃落定,又覺得恍惚。感覺他昨日還是那個依偎在你懷里的小團(tuán)子,如今也立業(yè)家成了,歲月匆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