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表面功夫還不如不做。”永璉丟過去一個白眼,“我也把那句話重復一遍,我還年輕,不著急。”
話畢,皇帝目光順理成章落到永璉身上。見他即便是坐著,姿態(tài)也是渾然天成的尊貴與風雅,從頭到腳透著低調(diào)的奢華,劍眉星目,腰間玉佩上穗子順著他的動作輕微晃蕩,好似能晃到人的心上。雖是在吵架,可是語氣不徐不緩,不愧是攪動京城萬千少女芳心的主人,這樣的風姿,比之當年的寶親王也不遜色……不,或許猶有過之。
寶親王弘歷名為熹貴妃之子,路途也稱不上一帆風順,也是需要靠算計的,可寶親王永璉卻是真正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磨礪有之,刻苦有之,卻是他自愿為之,他也將這些變成了自己的豐功偉績,衣上補子。
他從來自信,從來意氣風發(fā),他不能和寶親王弘歷相較。因為皇帝陡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他之前最關(guān)注永璉的部分,一是健康,二是能力,這兩樣他都是出類拔萃的。
有一樣東西,直到現(xiàn)在他才反應過來,第二任寶親王相比第一任寶親王,身上最大的優(yōu)點不是身份或是容貌,而是……
年歲。
“是啊?!被实坌呛堑卣泻粲拉I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掌下年輕的軀體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活力,那雙眼明燦如星,“璟瑟也別總打趣你哥了,就像你的孩子慶佑最好看一樣,永璉的后代,即便要多等上些時,也是值得期待的,又一代天驕。”
永璉的眼中滿是對皇阿瑪?shù)淖鸪?“皇阿瑪謬贊,即便兒臣日后有子,繼承的也是愛新覺羅家的血脈,也是您的天分?!?/p>
皇帝為這一句話哈哈大笑起來,不住拍著永璉肩膀夸贊,引來周遭人的輕笑,誰看不說一句,其樂融融,天倫之樂。
瑯?gòu)靡苍谛Α?/p>
令人不舍的家庭聚會走到了尾聲,把人送走后不久,瑯?gòu)米谠俅蜗萑氤了沫Z瑟身邊,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聽得蓮心的通報:“皇后娘娘,慈寧宮的寒香見公主求見。”
慈寧宮這個前綴用在寒香見身上有點怪,但這是必然的,沒了這個,她就是一個純純的攪亂慶功宴的瘋子,現(xiàn)在被太后看著,被部族事務牽絆著,好歹有了些許的安定——也不會有哪個不識趣的跑去刺激她。
但誰讓這世上總是充滿著意外呢?皇宮更是滿布巧合?,?gòu)眯σ恍Γ⒉灰馔獾?“知道了,本宮去正殿見她?!边呎f著邊為璟瑟掖好了被角。
長春宮正殿,也是嬪妃們晨昏定省的地方。當然,此時寒香見沒有那樣的資格,對這里稱不上熟悉,故而只是坐在椅上,手邊是契合她口味的奶茶,她卻不愿意觸碰,眼神細細看去,還有一絲抵觸和厭惡——她的手都只搭在雙膝上,身上穿著的依舊是寒部的服飾,她在盡全力地保持著自己的特征,避免被紫禁城滲透,盡可能減少對這里的接觸。
瑯?gòu)帽簧徯臄v扶著于上位落座,見得她來,寒香見起身,行的還是寒部的禮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