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極致的安靜。
恒遠呼吸微促,耳邊是他心跳放大的聲音。
他所苦心隱瞞的事就這樣寥寥幾句被人道破。
十號,洞察人心,可謂恐怖。
其他人亦是同樣的安靜。
另一方玉石小境中,許七安滿臉自豪驕傲。
不愧是阿姒,把人心拿捏的死死的。
恒遠...是,我的師弟死了,雖不是平遠伯所殺,卻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平遠伯的牙子組織是一切悲劇的源頭。
景姒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面,她的玉石小境中是一方竹林亭臺,雅致清凈。
一年前失蹤的僧人......
景姒往南走經過長安街再右轉二十米,你就會看見京都暗渠的入口,先進去躲一會,稍后會人來接應你。
京都地圖全在她腦中,只要她想,隨時都能調閱。
景姒了解打更人的行事方法,也知道哪些地方暫時安全。
恒遠十號,謝謝你。
恒遠躲進暗渠沒多久,一只黑色大山貓出現,嘴里還叼著一個包袱。
里面是云鹿書院的儒衫,上面的浩然正氣能躲過司天監(jiān)的追蹤。
之后山貓叼著恒遠的玉石小境翩然離去。
許七安跟著打更人在外面假模假樣的搜尋,突然后街出現聲響,無數打更人追著一個白袍僧人而卻。
為首的金鑼發(fā)動攻擊,前面的僧人腹背受敵。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
姜金鑼得意嘲諷,渾身金光閃現。
僧人見狀停下了腳步,隨即引火自焚跌落河中。
姜金鑼:!??!
我的業(yè)績!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殺害平遠伯的兇手自焚而亡。
雖然沒抓到活的,但死了也能交差。
總比沒抓到的好。
等恒遠再次回到安濟館時,整個京都都在傳賊人伏法的消息。
許家,金蓮瑟瑟發(fā)抖的蜷縮在角落里。
景姒你都看到了。
景姒語氣平靜,輕輕一瞥。
金蓮身軀微顫,不受控制的化成了長毛貓。
景姒看到了就看到了,我又不會殺了你,這么害怕做什么。
她的筆能畫出活物,那只山貓和代替恒遠自焚的僧人都是被她畫出來的。
正巧被金蓮看到。
也不知道他心里腦補了些什么,膽小的縮在一旁。
金蓮滿心疑問,“你真的是人族嗎?”
這樣的造化之術非神明不可為。
當景姒動筆畫畫時,周圍的道韻非凡,雖只有一瞬,但還是被金蓮捕捉到了。
他以為景姒是披著人族皮囊的神明,害怕破壞神明的計劃后被誅殺。
畢竟如今的神明,不是很喜歡人族。
比如巫神教的巫神......
景姒我自然是人族,只是意外獲得了特殊的能力,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股能力代表著什么。
景姒低喃道。
“這樣神奇的造化之術我也是第一次見,或許是傳承呢?”
金蓮能想到的只有傳承,而最為神秘的便是血脈傳承。
無論是那一種都代表著景姒的來歷不簡單。
殺害平遠伯的兇手已自焚,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除天諦會的成員,誰都不知道兇手的真實身份。
許七安對著天諦會的成員們講起了自己是如何幫助恒遠逃脫的,不動聲色的隱去景姒的存在。
恒遠迷糊的配合許七安的說辭。
許七安阿姒,你現在都能畫活物了?
許七安小聲驚呼。
景姒嗯,似乎是升級了,我也是昨夜才發(fā)現的。
不然只能如實稟告魏公,請求他的幫助了。
許七安昨夜那僧人自焚時我也在場,看著一點都不像紙畫出來的人。
就像真人一樣。
這樣獨特的能力絕不簡單。
許七安一臉正色道。
許七安阿姒,青玉筆的秘密決不能告訴第三個人。
他怕護不住景姒。
景姒金蓮知道了,他不會亂說的。
許七安有些擔心金蓮不靠譜。
“許長史,許銅鑼,您來卷宗庫是有什么事嗎?”
負責歸整卷宗的小吏十分客氣的出來迎接景姒。
景姒我想知道一年前有沒有什么案子是與僧人有關?
小吏回憶了一下,而后有些猶豫的開口:“是有一件,不過這個案子涉及皇室中人,因此都是秘密調查的?!?/p>
“二位可有調閱令?”
許七安前幾日平遠伯不是被殺了嗎,那兇手還頂著天域行僧的名義犯案,為防止與天域交惡,魏公特命我等暗中調查與僧人有關的案子。
他上前一步,和卷宗庫小吏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許七安我們不拿卷宗,只是想看看,若是真查出點什么,到時一定會在魏公面前舉薦你的功勞。
浩氣樓的人沒有不崇拜魏公的,小吏一聽自己能為魏公做事,瞬間將所有顧慮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