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少帥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眼中風(fēng)暴凝聚,正要開口反擊——
“吱嘎——!”
刺耳的急剎車聲撕裂雨夜的喧囂!一輛線條張揚的亮藍色蘭博基尼Aventador以一個極其危險的甩尾姿態(tài),堪堪停在了巷口,車頭幾乎懟上勞斯萊斯的車尾!炫目的車燈穿透雨簾,將狹窄小巷照得如同白晝,也將糾纏的兩人暴露在強光之下。
駕駛座車門猛地向上揚起,柯少帥跨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高定休閑西裝,領(lǐng)口微敞,精心打理的頭發(fā)被雨水打濕幾縷,非但不顯狼狽,反而添了幾分不羈。他撐開一把奢華的自動傘,閑庭信步般走到光亮中心,目光饒有興致地在狼狽的赫少帥和被雨水勾勒出精悍輪廓的巴麗之間來回掃視。
柯安看哇哦!
柯少帥吹了聲口哨,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
柯安看“深夜小巷,暴雨傾盆,孤男寡女……這姿勢,夠勁爆啊赫哥?”
他鏡片后的桃花眼閃爍著八卦和看好戲的光芒,視線尤其“不經(jīng)意”地掃過巴麗緊按著赫少帥的手,以及赫少帥領(lǐng)口那抹早已被雨水暈開、卻依舊刺目的暗紅血漬。
赫少帥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眼神如刀般射向柯少帥
赫尼巴閉嘴,滾-
寧燈泡“別啊,這么熱鬧,怎么能少了我?”
一個更加陰鷙的聲音插了進來。巷子另一側(cè),一輛改裝過的黑色越野車如同沉默的巨獸,車燈熄滅,車窗降下。寧少帥坐在駕駛座,胳膊隨意搭在車窗沿,嘴里叼著煙,火星在雨幕中明明滅滅。他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帶著惡意的笑容,眼神像淬了毒的鉤子,緊緊鎖在巴麗身上,又滑向被制住的赫少帥
寧燈泡“赫少帥也有被人按在車門上動彈不得的一天?嘖嘖,這畫面,夠我回味一年?!?/p>
巷子里的空氣因這兩人的加入而變得更加粘稠窒息。巴麗仿佛沒聽見這些聒噪,她的目光甚至沒有從赫少帥臉上移開,只是按著他的手又加了幾分力,清晰地感受到他腕骨在掌下的抵抗和脈搏的狂跳。雨水順著她的睫毛滾落,她的眼神依舊冰冷專注,像鎖定獵物的猛禽。
王老板“哎喲喂!幾位少爺!這……這大雨天的,怎么都聚在這犄角旮旯了?”
一個圓滑熱絡(luò)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只見王老板撐著一把略顯陳舊的大黑傘,深一腳淺一腳地從巷子更深處的一個小倉庫門里小跑出來,他那張總是堆滿和氣生財笑容的臉上此刻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擔(dān)憂。他似乎是剛好在倉庫清點貨物躲雨,被外面的動靜驚動了。
王老板小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迅速掃過眼前這堪稱“奇觀”的一幕:赫氏掌舵人被一個渾身濕透、眼神兇悍的女人按在豪車上,柯少帥撐著傘看戲,寧少帥在車里冷笑,暴雨如注……他心頭劇震,臉上卻堆起更深的笑容,試圖打圓場
王老板“誤會,都是誤會吧?赫總,巴小姐?這雨太大了,要不……先進我那小倉庫避避?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在赫少帥鐵青的臉和巴麗紋絲不動的手之間逡巡。
寧燈泡喝茶
寧少帥在車里嗤笑一聲,吐出一口煙圈
寧燈泡“王老板,你這和稀泥的本事見長???沒看人家正‘親密交流’著呢?
他故意把“親密交流”幾個字咬得極重,充滿了下流的暗示。
柯少帥也笑著搖頭,傘沿的水珠連成線落下
柯安看“王老板,你這茶,怕是消不了赫哥心頭的火。”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赫少帥被巴麗緊扣的手腕。
赫少帥的胸膛劇烈起伏,雨水和怒火幾乎要將他點燃。被巴麗當(dāng)眾壓制已是奇恥大辱,此刻更被兩個死對頭和一個老油條圍觀、調(diào)侃!他猛地發(fā)力,試圖掙開巴麗的鉗制,聲音從齒縫里擠出,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暴怒
赫尼巴巴麗!放開
巴麗終于動了。她的目光緩緩掃過看戲的柯少帥,越野車里冷笑的寧少帥,以及一臉惶恐試圖圓場的王老板。最后,她的視線重新落回赫少帥因憤怒和雨水沖刷而顯得異常蒼白的臉上。她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瞬,在眾人或驚愕、或玩味、或陰鷙的注視下,非但沒有松手,反而猛地將臉湊近!
冰冷的呼吸幾乎噴在赫少帥的耳廓,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清晰地鉆入他的耳中,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凜冽:
巴分糖放開~
她輕笑一聲,熱氣拂過他的耳垂,激起一陣冰冷的戰(zhàn)栗
巴分糖“赫少帥,你的心跳……現(xiàn)在才真的吵死了。”
她的手非但沒松,反而攥得更緊,指節(jié)在赫少帥昂貴的腕表表帶上壓出清晰的痕跡,仿佛要將他的骨頭捏碎。那姿態(tài),強硬得不容置疑,在暴雨和強光中,像一尊宣告絕對掌控的女王雕像。 巷子里只剩下嘩嘩的雨聲,和眾人屏息的死寂。柯少帥臉上的玩味凝固了,寧少帥嘴邊的煙頭忘了彈,王老板舉著傘的手微微發(fā)抖。被按在車門上的赫少帥,瞳孔驟然收縮,清晰地感受到那緊貼著自己手腕的、屬于她的、冰冷皮膚下,同樣劇烈而有力的搏動——一下,一下,如同戰(zhàn)鼓,狂野地敲打在他的神經(jīng)末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