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息量實在太大,張笑目瞪口呆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了,消化了一下小喲說的話,意思是說她穿越到這本網(wǎng)文的異世里面來了,還成為了她曾經(jīng)評判可悲可嘆的斐然。
還有早不穿晚不穿,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剛過來就挨了一頓毒打,疼的她身上像炸開了一樣。
沒想到小喲竟然回答了這個問題:“斐然意外身亡,系統(tǒng)補充人物繼續(xù)劇情。”
原來,她在胡思亂想之間不小心嘀咕出聲。
等等!
“意外死亡,連系統(tǒng)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嗎?”張笑惡狠狠問道。
“是的?!毙褵o恥又理直氣壯的回答,絲毫沒有任何羞愧。
張笑氣的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她真想暴打小喲一頓,讓它也體驗一下棍棒的滋味,深呼吸幾口氣問道:“那我在現(xiàn)實生活中呢,我還活著嗎?”
這次小喲的回答讓她稍稍放心:“還活著,不過你回不去了,你是完全脫離原主的意識,與斐然綁定,從今以后你就是斐然,你將在這里過完自己的一生?!?/p>
張笑仔細(xì)思索小喲的話:“意思就是,我已經(jīng)是另一個人了,不再是現(xiàn)實世界中的斐然了嗎?”
小喲道:“是的,這里也是現(xiàn)實的世界,和你曾經(jīng)所在的世界不同一個空間,在你們那,稱作平行時空?!?/p>
張笑震驚,平行時空是真實存在的,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足以震驚整個地球。
也罷,至少她在另一個世界中還活的好好的,不然她爸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他們怎么受得了,既然已經(jīng)來了這個完全不同于現(xiàn)代的世界,那就在這里好好生活下去,改寫斐然的原始人生。
可來到這里的當(dāng)天夜里,斐然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可能不太好混,剛挨了一頓打,還沒有醫(yī)生來看,全靠自己一口氣硬撐著,身上的疼痛導(dǎo)致她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她在現(xiàn)實中的小時候,雖然家里條件不太好,爸媽都出去打工了,她跟著奶奶生活,但怎么都能吃飽穿暖,有時候太調(diào)皮了最多一頓竹筍炒肉。
哪受過這樣的毒打啊,她身上的骨頭是不是被打斷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門外有人送了一碗水,和一個饅頭進來,然后又把房門鎖上。
斐然欲哭無淚。
別人穿越不都是拿的大女主爽文劇本嗎?為什么她過來連吃都吃不飽。
斐然艱難的挪動身軀,拿起那個泛著微黃的饅頭就著白水吃:“嗚......好難吃,連根咸菜都沒有?!?/p>
雜糧做的饅頭,只能充饑,口感粗糙又沒營養(yǎng)。
足足關(guān)了三天斐然才被放了出來,準(zhǔn)確來說不是放,而是再次被拖了出去,然后被丟在地上,冷硬的地面磕得她渾身都疼。
仍然是那個糙漢子的聲音:“小賤人,關(guān)了三天,你想清楚以后該怎么做了嗎?”
斐然艱難的抬起頭,將他的面容看得清楚。
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天圓地方輪廓分明,眉眼如劍,皮膚有些黑,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樣,無聲的訴說著這漢子的人生經(jīng)歷,這個男人就是這個戲班子的頭頭,也是他們所有人的師傅董霄。
整日里板著個臉,小孩子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毒打,戲班子里所有人都害怕他。
“師傅,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定會好好學(xué)唱戲?!膘橙坏拖骂^回答,形勢比人強啊,她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先混上一口飽飯再考慮其它的,憑她這些年做銷售的高情商和厚臉皮,難道還搞不定這個戲班子頭頭?
無論什么時代,人性都是一樣的。
“哼!去練曲,練不會別吃飯”。董霄冷著臉,兇狠得嚇人。
斐然環(huán)顧四周,二十多號人,有男有女,有一半都已經(jīng)成年了,個個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吱聲,她疑惑不已,這么多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董霄嗎?
為什么都這么害怕他。
斐然忍住身上的疼痛,咧開嘴笑,扯得唇邊得淤青處一陣疼痛:“師傅,你別生氣了,是我太笨了才學(xué)不會,我可不可以先去洗個澡然后再來練,我渾身臭烘烘的,影響了師兄弟們多不好呀。”
她已經(jīng)幾天沒洗臉了,臉上血跡臟污滿臉,頭發(fā)亂糟糟的,笑起來如同惡鬼;之前被毒打一頓身上血跡眼淚鼻涕汗水混合,凝結(jié)在衣服上一塊一塊的臭氣熏天。
董宵注視斐然片刻,臉上的冷硬稍微緩和了些,道:“罷了,給你一個時辰,收拾干凈來”。
這笑容落在斐然身上,斐然不禁打了個寒蟬。
斐然穩(wěn)住情緒,面上大喜,臉上的笑越發(fā)真誠:“謝謝師傅,就知道你最好了”。說完爬起來顫顫巍巍的到廚房去燒水。
董宵皺眉不語,這丫頭怎么回事?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忽然學(xué)會聽話了,從前一根筋似的怎么打都學(xué)不會聽話,不過這樣也好,他喜歡聽話的。
斐然洗漱回來,在燒水的時候偷偷蒸了個包子吃,吃飽喝足干干凈凈,小時候的斐然也是眉清目秀,巴掌大的臉惹人憐愛,一雙上挑的眼尾已初顯美艷,難怪能把流連秦樓楚館,見慣貌美多姿花魁娘子的男主迷得團團轉(zhuǎn)。
這副身軀可比她原本的身軀漂亮多了,斐然美滋滋。
回到堂子,看著各自忙活的師兄師姐們頭疼不已,她斷斷續(xù)續(xù)的接收了斐然的部分記憶,對于怎么唱曲,怎么彈琵琶,她是一竅不通啊,這要她怎么練?
眼看著董宵又注意到她,她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去軟著嗓子道:“師傅,徒兒之前沒用,師傅教的都沒領(lǐng)悟到要點,您能不能再教我一次,我保證這次一定學(xué)會。”
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饒是一貫兇狠的董霄看到斐然賣乖,瞬間軟了心腸:“混賬,你還有臉說,老五,你來帶她,不聽話就打”。
正在堂子里練走步的路遠聞言上前來,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身形消瘦,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頭發(fā)干干凈凈的挽起來,整個清爽又利落,他本不是董霄排行第五的弟子,只因以前的師兄們因著年紀(jì)大了,辭別師傅回家去成親務(wù)農(nóng),路遠才排到了第五,他上前來向董霄見了個禮:“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