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黎一陣無言,怎么到哪都能撞見這等事?
他轉(zhuǎn)身就走,忽然聽得里面的男人喊了一聲姑娘。
許黎頓住,宋家只有一個女兒,她不是已經(jīng)出嫁了嗎?
這房間里面被叫姑娘的又是誰?
他悄悄蹲到窗戶邊,立耳細聽。
里面?zhèn)鱽碚{(diào)笑的聲音。
“姑娘,我比姑爺伺候得好多了吧?!?/p>
另一道酥軟的男聲響起。
“姑爺看著就一副呆板模樣,他哪懂伺候人?!?/p>
“他那副死樣子我看著就煩,哪有你們討人喜歡?!彼纬跷扇岬穆曇繇懫?,語氣中帶著笑意。
“真的嗎?你喜歡我們哪里?”其中一男聲壞笑問道。
“哪里我都喜歡?!?/p>
屋內(nèi)的聲音越發(fā)的不對勁,許黎目瞪口呆。
他忍不住想,安國的男男女女民風(fēng)這么開放到這般程度嗎?
已經(jīng)出嫁的姑娘養(yǎng)了兩個面首,想學(xué)前朝公主?
一國丞相就是這般家教,這是亂國之象啊。
靈國拿下安國,指日可待。
心情大好的許黎閑庭信步的走去書房,仿佛是在自家的后花園散步。
他推開書房的們,對上宋相嚴(yán)肅的臉,不禁想到了方才聽到的對話。
也不知道宋相知不知道他女兒的那些荒唐事。
“你這是什么表情?”宋相蹙著眉,許黎看自己的表情實在有些怪異。
咳咳!
“沒什么,說正事吧?!痹S黎清了清嗓子,坐在宋相的對面,兩人說話間的神色越發(fā)嚴(yán)肅。
商談許久之后,許黎臉上帶著笑意道:“宋相,要成大事者,萬不可優(yōu)柔寡斷?!?/p>
宋相臉上顏色明滅不定,悶沉沉的嗯了一聲,事以到此,他再無回頭之路了。
“我這有二十萬兩銀子,獻給宋相以成大事。”許黎笑的誠懇極了。
宋相猶豫再三,閉了閉眼,終于下定了決心:“那就多謝祁王殿下了,愿日后我兩國交好,同圖大計?!?/p>
“自然,先恭賀宋相了。”
許黎朝宋相抱了抱拳,將白天剛存進安國錢莊的銀票放在桌案上。
他收下了這筆銀子,他便再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辦成了這件事,許黎心情大好,從丞相府出來之后他甚至想去找家酒樓喝點酒。
想到這,他腦海里莫名冒出來那個舉止雅致、侃侃而談,在說起她的商會時眉目中冒著星光的女子。
沒有來的,他忽然很想見她一面,可是現(xiàn)在太晚了,他按捺住心中的悸動回驛站休息。
“大人?!币蛔o衛(wèi)早已經(jīng)在等候他。
“怎么回事?人抓到了嗎?”許黎蹙著眉問。
“那人輕功極好,滑不溜手,屬下幾次差點住到他都被跑掉了?!弊o衛(wèi)羞愧至極。
他因為機靈武功高強才被許黎帶到安國來,卻沒想到連安國隨便派出的一個暗探都抓不住。
“廢物?!痹S黎呵斥,他惱怒的坐在椅子上沉思,半響才出聲:“知道那人是誰的探子嗎?”
護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屬下沒找到他的跟腳?!?/p>
許黎沉默,他帶過來的人個個都是翹楚,怎么會到了安國連個追蹤的暗探都跟不上?
“罷了,你明天去辦另一件事,這件事要是再辦不好,拿你是問?!?/p>
聽得自己保住一條性命,護衛(wèi)又驚又喜,連忙側(cè)耳過去聽許黎的交代。
兩國的商宴很快在所有人的期盼下開宴了,京都有頭有臉的商販以及戶部官員都到場了。
這是斐然第一次和季九思一同出席正式場合,許多人都暗中打量斐然,竊竊私語。
一些和季九思的比較熟悉的人則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明目張膽的打量斐然。
有人談?wù)摰剿骸岸?,你艷不淺啊,從哪找到這么漂亮的小美人。”
言語之中盡是調(diào)侃。
斐然白了他一眼,這些人看她的眼神都不算良善,態(tài)度隨意。
她無心和這些人拉扯,她和季九思說了聲:“你等會再來找我。”
在場這么多大老板,這些都是機遇,多結(jié)識一些大老板才是正事。
季九思卻拉住斐然的手,聲音鏗鏘有力:“這是內(nèi)子,我上輩子積德修福才能遇到她?!?/p>
那人驚詫的問道:“二公子,你什么時候成了親,我怎么不知道?”
他又回想了一下,確實沒有聽說郡王府二公子成親了。
斐然感受到握住她的手一緊,顯然季九思被問住了,在這個時代背景下,沒有成親的關(guān)系是不被認可,不能見光的。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對,她怎么能拿一個現(xiàn)代人的思維去要求一個古代人。
她回握住季九思的手,目光冰冷如霜:“這次商宴的目的是兩國商隊進行友好的交流,不應(yīng)該談?wù)撨@些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