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思在她的旁邊坐下,將她摟入懷中:“最近宋慕文愈發(fā)過分了,官家氣的厲害,京城恐怕要不安寧了?!?/p>
斐然腦海中閃過最近聽到關于丞相府的那些鬧劇,往日里威嚴的丞相屢屢出現(xiàn)在京都桃色軼事中,仿佛全然不要他苦心經(jīng)營的好丞相名聲了似的。
這讓她十分不解,宋慕文怎么說也是做到丞相的人,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愛上一個青樓女子就算了,利用自己手中的職權(quán)直接把人納進府哪還有這么多麻煩事,非要鬧的自己晚年失節(jié)。
斐然面色凝重起來,由于她的摻和,除了原書男女主的命運路線沒有變動,其它和她有關的配角命運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原書中到結(jié)尾的時候,宋慕文依然是丞相,全文也沒有提到過他和某個青樓女子有染。
她的商業(yè)版圖剛剛開始,主力全部在汴梁,要是京都發(fā)生變故,商業(yè)圈必然會跟隨政府一起進行一輪大洗牌。
她如何能保住自己的產(chǎn)業(yè)?
思來想去,只能偷偷的把東西存到空間,借此挽回一些損失。
這一夜斐然睡得并不安穩(wěn),早上起來的時候總覺得腦瓜子嗡嗡的疼。
“怎么了,頭疼嗎?”季九思坐起來給她按摩太陽穴。
“嗯,昨天沒睡好?!?/p>
“等會讓夏荷去找個郎中來看看?!?/p>
緩了一會兒,稍微好了一些,兩人起身下床,立即吩咐夏荷找郎中去了。
因為頭疼,斐然也懶得做事了,索性在亭子的吊床上躺著,聽蟲鳴鳥叫好不舒適。
沒多久,夏荷就帶著郎中回來了,給斐然開了一些安神理氣的藥,等郎中走了以后,夏荷才神神秘秘的在斐然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姑娘,大清早的,外面就出了命案?!?/p>
驚得斐然猛地一下坐了起來,捏緊了手中的扇子,茫然的問:“誰死了?”
她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聽說是個青樓女子,吊死在大堂,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都涼了。”
“青樓女子,她為什么要上吊?自殺還是他殺?”斐然驚疑不定。
夏荷搖了搖頭,臉色也有些蒼白:“確定了是自己上吊的,聽說和丞相是相好,因為他們兩的關系,京都傳得沸沸揚揚。”
“還有人拿這件事參丞相不修私德,非君子所為,她怕連累了丞相,就上吊了?!?/p>
“這女子當真是一片癡心?!?/p>
夏荷一臉惋惜的搖搖頭。
談到丞相時,斐然的眼角突突直跳,回想最近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幾乎都在圍繞著丞相發(fā)展。
一步步的將他往絕路上逼。
真的是他運氣不好,還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她知道皇權(quán)下的古人政治斗爭有多激烈,這一連串事情的發(fā)生,必定不是偶然。
斐然急問:“丞相府有什么反應?”
“沒聽說有什么事情。”
“你去打聽打聽,丞相有沒有什么動靜?!?/p>
夏荷忙不迭的去了,好半天才回來,她氣喘吁吁的說:“丞相府沒有任何反常,丞相今天也是正常上朝,下朝之后就去了書房?!?/p>
這個回答讓斐然稍微安心了一點,畢竟是一國丞相,忍耐功夫很強,為了保住自己一家人,應該也不會搞什么事情。
喝了藥以后睡了個午覺,斐然到工廠去轉(zhuǎn)了一圈,監(jiān)督第二期工程的進展,再看看榨油區(qū)和制冰區(qū)的工作情況。
傍晚時分到喜來福吃完飯,在門口的小吃攤買了一串糖葫蘆,剛想進去,看到前后兩輛轎子一同往喜來福方向來。
其中一輛轎子先到喜來福門口停下,從轎子上下來一位公子。
因為門口巷子窄小,只能停一輛,另一輛轎子只得停在轉(zhuǎn)角處等。
那位藍衣服的公子對著轎夫吩咐道:“一個時辰之后來接我,我還沒出來就進去喊我。”
前頭的轎夫應是,抬起轎子走了,另一輛等待的轎子才走了上來,里面坐著的是葉玉兒。
“你今天怎么坐轎子了?”斐然狐疑道。
葉玉兒將門虎女,出門一向乘馬。
她笑嘻嘻的跳了下來,挽住斐然的手臂:“我哥哥說我都快要成親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野了,不然上官會嫌棄我的?!?/p>
斐然下意識反駁:“胡說,上官不是那樣的人,他喜歡你,你的一切他都喜歡,豈會因為你喜歡騎馬就嫌棄你?!?/p>
葉玉兒眸中的笑意淡了幾分:“我知道上官不會嫌棄我,我只是不想上官被別人說娶了一個悍婦?!?/p>
斐然一噎,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甚多,像葉玉兒這樣騎著高頭大馬在街上馳行的,乃是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