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整夜的雨,天氣還有些涼。
她今日穿了件薄衫,面朝著敞開的窗戶,一陣勁風吹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下一秒,一件披風便蓋在了肩頭。
沈知予以為是云嵐,隨意擺了擺手。
沈知予.我沒事,你退下吧。
身后的人卻沒出去,徑直走到桌旁倒了杯熱茶塞到她手里。
溫熱的觸感讓沈知予一愣,她霎時回頭,不由一愣。
沈知予.怎么是你?
她嬌軟的嗓音里,驚詫中帶了幾分心虛,余光見原本敞開的殿門已經(jīng)被他掩上了,想來已經(jīng)在她身后站了好一會兒了。
蕭蘅雨季還穿這么少。
他的發(fā)絲沾著些水汽,欣長的身影立在她身旁,一雙黑眸正緊緊凝視著她。
冷風乍起,窗柩被吹得吱吱作響,他唇間勾起極輕的笑,上前將窗戶掩上。
隨著窗戶輕輕「噠」的一聲,沈知予身子也跟著輕顫了一下。
沈知予手指抓著衣角,低著頭不去看他。
等蕭蘅關上窗,他沉重的腳步在屋內響起,越是靠近,沈知予的心就跳的越快。
他很快坐在了沈知予身側,并未沉著臉,甚至臉上還帶著清潤的笑意,但沈知予的呼吸不由停滯了片刻。
蕭蘅殿下怎么感覺很緊張似的?
蕭蘅視線挪在她臉上,語氣一貫的平淡,讓人辨不出喜怒哀樂,乍一聽好似一句稀疏平常的話,可落進沈知予耳朵,就似在興師問罪。
沈知予攥緊衣袖,似要極力掩蓋什么,蹩腳的解釋。
沈知予.我可能感染了風寒,有些不舒服,若是你沒什么事,就回吧,我想歇息片刻。
蕭蘅是嗎?
蕭蘅淡然一笑,視線幽幽。
沈知予抿唇,微斂起眉。
她好歹是公主,怎么感覺蕭蘅壓她一頭似的,快要將她逼至墻角了。
她不由輕了輕嗓子,硬氣道。
沈知予.怎么?不行嗎?
她剛抬頭,視線就與蕭蘅撞上,沈知予明亮動人的眸閃了閃,掐住掌心肉,不由恍惚了一瞬,而后竟感覺他在看她唇。
唇!
她不免再次想起夜宴那晚,腦中那荒誕不經(jīng)的一幕,雙唇一抿,仿佛唇上還有相貼時的觸感。
沈知予心下一羞,又快速低下頭去。
那一晚,她到底有沒有吻到蕭蘅?!
她一張臉通紅,襯托著勻稱的小臉更加白皙,顯得她的唇色,分外妖嬈凍人。
蕭蘅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暗芒,頃刻覺得口干舌燥。
蕭蘅殿下在想什么?
沈知予別開臉不理。
蕭蘅也不惱,頓了頓,繼續(xù)道。
蕭蘅殿下這幾日都未曾來找我,怎么?是不打算負責了?
他的話讓沈知予一驚,猛的嗆咳起來,說話都不利索。
沈知予.蕭蘅…你……什么意思?
蕭蘅看著她,唇邊微微揚起一抹笑。
蕭蘅那一晚,殿下不清醒,我便不可趁人之危,如今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
可以什么?
沈知予一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自己此刻仿佛被一只猛獸盯上了一般。
衣袖下指尖不由攥緊,無意識的咬緊唇邊,心緊張地漏跳了一拍。
蕭蘅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唇上,凝了兩秒,眸光微黯,俊美的臉上很快閃過一抹笑意,忽然伸手將面前的人帶到懷中。
溫潤低沉的嗓音驟然響起。
蕭蘅就現(xiàn)在!
沈知予來不及反應,一陣頭暈目眩后,眼前壓下一片黑影,鼻尖又縈繞起了那似曾相識的氣息。
原本模糊的記憶忽然有了具象,兩個畫面漸漸重合在一起。
和那晚同樣的感覺,所以她早就吻過蕭蘅了?。?!
沈知予不知此刻該如描述自己的心情,有點激動,又有點——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