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不自覺流露出的施舍般語氣,讓翟淼有些崩潰。
翟淼我才不需要你可憐!
她沖上前,想把許沁推走,卻被宋焰冷著臉拽住胳膊。
宋焰別胡鬧了。
翟淼愣了愣,不說話了,咬緊嘴唇,臉上又憤怒又羞愧,紅一陣白一陣。
都怪她蠢,才會被人騙著賣假貨。
他哥哥湊了半天,也只湊了罰款的一半,那么多錢,她哥不知得往火場里沖多少次,從高樓上跳下去多少次。
此刻,孟宴臣的到來,讓翟淼覺得,這一刻比任何時候都難熬。
她不想讓她哥哥在孟家面前低人一等。
氣氛過于沉冷,僵持不下。
葉子始終低著頭,手指要把手機(jī)掐碎,滿心都是慌亂與窘迫,根本不敢抬眼去看孟宴臣。
在這樣糟糕的場合下與暗自喜歡的人碰面,那種羞恥感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令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邊上還押著幾名不良少年,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眼神帶著幾分不羈與好奇,吊兒郎當(dāng)?shù)爻@邊張望著。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汗臭味,沈知予只覺一陣頭疼,實在忍受不住,她輕皺眉頭,對孟宴臣說道。
沈知予我去外面等你,透透氣。
孟宴臣微微頷首,叮囑道。
孟宴臣好,別走太遠(yuǎn)。
說罷,他深深地看了許沁一眼,無奈地長吁了口氣,雖滿臉的不情愿,卻還是緩緩拿出錢包找卡。
看來是愿意幫許沁這個忙了。
離開時,沈知予神色平靜,無波無瀾地朝著葉子的方向輕輕瞥了一眼,那目光淡淡的,讓人琢磨不透其中含義 。
葉子微微抬眸和她對上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夜晚很安靜,涼意像是被風(fēng)輕輕裹挾著,悄然而至。
發(fā)絲被風(fēng)吹得肆意飛舞 ,沈知予百無聊賴地看著月亮,街邊的路燈像是疲倦了一般,散發(fā)著昏黃黯淡的光暈,將她的影子拉得修長,在地面上投下一道剪影。
就在她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游移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沈知予定睛一看,竟然是蔣裕。
短暫的愣神后,一抹笑意迅速在沈知予嘴角蔓延開來。
沈知予這么巧?
她的聲音清脆又帶著幾分驚喜,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蔣裕的眼神有些意外,原本隨意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他深吸一口氣,穩(wěn)步走近沈知予,刻意壓低聲音,帶著幾分不自在道。
蔣裕先說好,這次我真是路過。
就在半個月前他約了沈知予出去,再度表了白,可是被拒絕了。
沈知予當(dāng)時說。
【你人其實挺好的,可惜,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
蔣裕莫名就想起孟宴臣來,想起那晚他醋意橫飛的將喝醉的沈知予帶走。
那一瞬間,似乎理不清的頭緒瞬間明朗。
人家郎情妾意,他也不好去插上一腳。
所以那次之后,他雖有些惋惜,但也歇了心思。
他雖然之前表現(xiàn)的挺熱情,但骨子里面還是商人的思想,在感情與利益之間,他有著自己的權(quán)衡。
他也不可能因為喜歡一個人去得罪孟家,那也沒有必要,畢竟感情不是死纏爛打就能得到的。
所以這段時間他還挺識趣的,一直沒聯(lián)系沈知予。
只是這緣分可真是愛捉弄人,以前他想見她一面,還得絞盡腦汁,如今竟然只是回一趟家,就能遇上。
沈知予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意,不由打趣。
沈知予那之前幾次,就是有意蓄謀的咯?
蔣裕……
蔣裕含蓄的笑著,抬手抓了抓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