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便要走了,他的病耽擱不得?!?/p>
玄參聽到他明日便要離開心中難免有些不舍。
“明日便走啊?!?/p>
他小聲的自言自語。
辛夷自是聽見了的,他放下手中的茶,輕笑一聲。
不過這一聲玄參并沒有聽見。
“你呢?”
辛夷忽然問道。
“啊?”
玄參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我是說,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玄參愣了一小會,這才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我可以嗎?不會給你添亂吧?”
他記得在朝顏的時候,辛夷煎藥時他就經(jīng)常會在一邊搗亂,搞得辛夷最后惡令他在煎藥的時候不許進來。
辛夷掩唇笑了。
“自然是可以的?!?/p>
“你忘了,我說過,你去哪兒我便能去哪兒,這次該你了?!?/p>
玄參很是欣喜,他們不用分開了。
“好好休息吧,明日卯時便走?!?/p>
雖說今日很累,但還是越早離開越好,避免節(jié)外生枝。
好在水榭山莊給喬司文派了個侍衛(wèi)來,要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去。
畢竟兩個路癡加上一個傷患,這不就是典型的死亡組合嗎?
幾人坐著馬車,不算快也不算慢,路線極其難走,彎彎繞繞的地方很多,走了一個多月,總算是到了水榭山莊的地界。
辛夷伸了個懶腰。
“總算是到了!”
坐了一個多月的馬車,他都坐麻木了。
只不過進入水榭山莊地界,還沒緩過神來呢,便有許多人出現(xiàn)在馬車外面。
“不會吧,不會這么倒霉?都到你家了還有殺手?”
辛夷一臉狐疑的看著喬司文。
喬司文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無奈。
“不要來個人你都說是殺手好吧?!?/p>
之前好不容易見到城池,守衛(wèi)的士兵例行檢查,辛夷以為是刺客,還沒睡醒,提劍便要沖出去。
之前在吃飯時,有個長的不像好人的小廝過來點單,辛夷二話不說就要擒住他,還是玄參抱住他,這才沒鬧出太大的笑話。
這一路上沒遇到什么危險,但是要時刻防范辛夷清奇的腦回路,以防止他誤傷好人。
這不又來了。
喬司文嘆了口氣。
“這些都是我水榭山莊的人,是來接我們的?!?/p>
他們走后白若辛便給水榭山莊莊主傳信,說是有人愿意為小公子診治,已經(jīng)同小公子在回水榭山莊的路上了。
在聽說了這一消息后,水榭山莊的人早早便做了準(zhǔn)備,在邊界處多派了一些人,就是為了注意有沒有的喬司文的身影。
這不,果然碰上了。
趕車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跟他們打過招呼了,直接帶著他們前往水榭山莊。
“這里怎么沒有植物呢?”
辛夷看著外面寸草不生的地方很是疑惑,就算是這里不利于植物生長也不至于寸草不生吧?
說到這個喬司文有些尷尬,撓撓頭。
“這個…”
因為喬氏的《洗靈音》不僅對人有用,對于草木植被來說也有作用,控制的好的還行,能控制草木生長,但大多數(shù)人對于其他的東西掌握的都很好,但獨獨對于草木根本控制不住,直接就導(dǎo)致它們灰飛煙滅,連種子都不曾留下。
而且他們每日都有晨練,就算是有能控制草木的天才也抵不過一群人的摧殘。
久而久之,這里便再也沒有植被生長了。
兩人聽完都沉默了,互相對視一眼。
辛夷還有一個問題。
“那你是屬于哪種?能控制的?還是不能控制的?”
喬司文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辛夷看他這個表現(xiàn)就知道了。
肯定是后者。
正在喬司文考慮要不要找個地縫鉆進去時,外面的人說話了。
“公子,到了。”
三人下來后有兩人都懵了。
這里什么都沒有?。?!
還沒等他們發(fā)出疑問,喬司文便走上前去,伸出手,似是碰到了什么,忽然一陣狂風(fēng)襲來,吹的人睜不開眼。
等到他們再次看見面前的景象時都很驚訝,就像玄參剛剛見到出云谷的時候。
他們的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許多建筑,而他們正在這建筑的大門前。
喬司文轉(zhuǎn)過頭來給他們解釋。
“這是我們祖?zhèn)鞯年嚪ǎ軌螂[藏水榭山莊的蹤跡,是外人看起來與尋常無異?!?/p>
二人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喬司文打開山莊的大門,第一眼便看到了莊主,也就是他的爺爺——喬彬。
他快步走上前給喬老爺子行了一禮。
“爺爺!”
喬老爺子見自己的孫子回來了,連忙將他扶起。
“好孩子,怎么樣,好點了吧?”
他一直都很擔(dān)心自己這個小孫子的身體狀況,七年前的變化讓他看了希望,但近期他的身體在不斷變差,他本是不贊同喬司文前往青越山的,但他告訴自己。
“爺爺,我的身體待在這里也是不會變好的,何不讓我去試試呢?”
是啊,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有更糟的結(jié)果嗎?
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那一天,他一個人在山莊門口,看了好久好久,直到身影消失,直到日落黃昏,他依然沒有離去。
“好多了?!?/p>
“對了爺爺,這位便是能救我的人,這位是他的朋友?!?/p>
他給爺爺介紹了辛夷與玄參。
二人朝著喬老爺子行了一禮。
“喬莊主?!?/p>
“喬莊主?!?/p>
喬老爺子對于能救他孫子這事很是在意,將兩人請到了正殿,準(zhǔn)備認(rèn)真商議此事。
“小公子真的能夠救我孫兒?”
倒不是他懷疑,這兩位公子看著比自己孫子都還小。
雖不應(yīng)該懷疑,但還是忍不住去想。
辛夷并不在意他們的不信任,以他的年紀(jì),不信任也是應(yīng)該的。
若是一開始便信了他才會真的覺得不正常呢。
“我以朝顏在江湖上的名譽擔(dān)保。”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將喬司文的身體狀況完全了解了。
治是當(dāng)然能治的,只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治起來可能會有些痛苦,而且花費的時間也長。
而且這七年來,它所修煉的功法使他的經(jīng)脈二次受損,但一直有師父的內(nèi)力護體,他之前并未感受到。
況且《洗靈音》所需要內(nèi)力本就消耗巨大,再加上他的先天缺陷,就算是師父護住了他的經(jīng)脈,他在修煉功法時所消耗的內(nèi)力也是別人的數(shù)倍。
這種大量快速消耗內(nèi)力的功法也是極易損傷經(jīng)脈的。
現(xiàn)在他的情況可謂是棘手啊。
師父,您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