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百里東君便從后廚走了回來,將那十二盞酒依次放在了長桌上,每個酒壺上都刻著精致的酒名.
白眉男子邀請酒肆老板坐下來喝酒,百里東君也僅僅只是猶豫了一瞬,便不再推辭,而是當(dāng)即就坐了下來,隨即,白眉男子看向了站在柜臺處的那個姑娘.
肖歷“姑娘,要坐下來喝一杯酒嗎?”
溫令儀聞言,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位子上的百里東君,隨即方才看向了那個白眉男子,搖了搖頭.
溫令儀“那倒是不必了。”
白眉男子心中雖說有些許遺憾,但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扭頭看向了那個酒肆老板;百里東君雖然不知道阿姐的心思,但也沒有多言什么.
爾后,白眉男子將其中一盞刻著長安的酒推到了酒肆老板的面前,但百里東君卻是一臉惋惜的模樣.
百里東君“長安酒味道綿長,最適陰冷之日來飲,客官今日不飲,可惜了?!?/p>
白眉男子聞言,輕笑了兩聲,將長安酒收回去的同時,又將元正酒推到了他的面前,但百里東君依舊是一副惋惜的樣子.
百里東君“元正酒澄澈甘香,適合遠行之人,你們一路奔波而來,喝一杯正好?!?/p>
肖歷“老板真是愛酒之人;這些酒,莫不是老板自己釀的?”
這十二盞酒,百里東君都很喜歡,但是,最終他卻也只是接過元正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方才回答白眉男子的問題.
百里東君“那是當(dāng)然,我七歲那年第一次喝酒,從此就醉心此道,九歲開始我拜過八個師父學(xué)釀酒,如今釀酒八載,我的酒,雖然還算不上絕品,但是也足以勝過尋常酒無數(shù)了?!?/p>
白眉男子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眼前的酒肆老板絕對是一個好酒之人,在思緒紛飛的瞬間,給自己倒了一杯長安酒,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
只是一口,白眉男子便已然覺得自己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安穩(wěn)了下來,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肖歷“好酒,當(dāng)賞?!?/p>
話落,白眉男子身邊的那幾個侍從也都紛紛夸贊起酒肆老板的酒來了,縱使是剛才那個嘲諷過百里東君的侍從也都面露贊嘆之色.
而在接下來的對話當(dāng)中,百里東君也從而知道了眼前的貴客不僅僅是去過天啟城那么簡單,他也曾喝過天啟城雕樓小筑里的秋露白;只不過,從他的只言片語當(dāng)中,白眉男子也知道了眼前的酒肆老板不是柴桑城人.
肖歷“老板是柴桑城人嗎?”
百里東君“不是;只是我家里有一間鋪子空著,看我年紀(jì)也不小了,就派我來經(jīng)營?!?/p>
肖歷“龍首街上的一間酒樓,還一直空著?老板的家中,很有錢啊?”
百里東君卻是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回答白眉男子的問題,而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百里東君“好酒,真是好酒啊?!?/p>
話落,百里東君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已經(jīng)沉醉于其中,但也因此避開了剛才的那個問題;白眉男子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換了個問題.
肖歷“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東君“我叫白東君?!?/p>
肖歷“是個好名字;在這里開店,可遇上了什么麻煩?我在柴桑城里還算說得上話。”
白眉男子的話才剛剛說出口,百里東君卻是已然一怒之下拍了拍桌子.
百里東君“那就真的是貴客了!我就納悶了,我這地契是千真萬確,我在這里開酒肆也是誠意經(jīng)營。”
百里東君“可才來沒幾日,就有人來搗亂,讓我從這里滾?你說氣不氣?”
站在柜臺處的溫令儀聽到了百里東君說的話以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傻弟弟啊,那些人會來你的酒肆鬧事只是因為晏家怕你阻礙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
肖歷“然后呢?你一個人怕是應(yīng)付不過來吧,還是小老板又或者說那位姑娘其實武功很好?”
白眉男子的每一句話看似隨意,但溫令儀也知道他這是在試探自己和弟弟百里東君會不會武功.
溫令儀“貴客說笑了,我自幼體弱多病,也學(xué)不會武功,我弟弟同我一般,都是不會武功的?!?/p>
百里東君“我的酒肆里,可不止我和阿姐兩個人。”
話音一落,角落里那個醉酒的槍客忽然間打了個寒顫,他撓了撓頭發(fā),抬起頭,隨即便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伸手拿過靠在桌邊的那一桿長槍,在地上使勁的頓了頓.
這一頓之下,整個酒肆似乎都顫了一下,縱使是蘇星兒也在這個時候看向了那個拿著一桿長槍的少年,那槍客也在這時打了個酒嗝.
司空長風(fēng)“又有誰敢來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