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里,小燕子也被乾隆的這番表現(xiàn)打擊的不輕,但她尚存一絲理智,覺得宮女小魚可能會知道一些內(nèi)情。
她帶著紅綢,去了宮里奴才們最害怕的慎刑司。
原以為想要成功見到小魚,可能要費一番口舌,甚至還需要去找乾隆或者老佛爺請旨,可她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乾隆和老佛爺。
一個傷了她的心,一個可能只是表面上對她好。
她在心里預(yù)想了很多種可能,可慎刑司的人卻并沒有攔下她。
她剛到慎刑司門口,就被那里的管事太監(jiān)熱情的迎了進去,親自帶她去了小魚關(guān)押的地方,一路上還在喋喋不休的向她介紹著小魚的情況。
“宮女小魚現(xiàn)在在刑房接受盤問。
剛才奴才們已經(jīng)進行了一番拷打,可那小魚嘴硬得很,愣是一句也沒有交代。
奴才知道她是您的宮女,做了叛主的事,奴才們一定會嚴(yán)刑拷打,定要將小魚背后之人給揪出來。”
小燕子聽的認(rèn)真,可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多,因為那太監(jiān)十分殷勤,說出的話也好似在巴結(jié)討好她。
但她什么也沒做,和乾隆之間相處也一直都很小心,應(yīng)該沒那么快傳開才對。
“那就多謝你們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單獨見一見小魚,有幾句話想親口問問她,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小燕子說完,給紅綢使了個眼色,紅綢立刻會意,取了個荷包遞給了管事太監(jiān)。
可管事太監(jiān)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立刻低頭推辭起來。
“哎,樂安縣主使不得,這是奴才們的分內(nèi)之事,可不敢收縣主的銀子,您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奴才一定盡心盡力替您去辦?!?/p>
小燕子見他是真的不肯收,而小魚也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只能作罷。
管事太監(jiān)很有眼色的將人都帶走了,牢房里只剩下了小燕子、紅綢和小魚。
紅綢主動來到牢房門口望風(fēng),小燕子則細細打量起小魚。
小魚仍然被綁在刑具上,發(fā)絲凌亂,頭耷拉著,若不是胸口還有細微的起伏,小燕子差點以為她熬不過嚴(yán)刑拷打,就這樣死了。
只見她的身上滿是鞭子留下的血痕,每個指尖也都有一個針扎的傷口,正在不斷往外冒著血珠子,胸口處還有被烙鐵燙過的痕跡,血肉模糊的樣子看起來相當(dāng)?shù)臐B人。
小燕子表情淡淡的,眼里并沒有一絲同情,這都是小魚自己的選擇,怪不了旁人。
不過她倒是難得的硬骨頭,即使受了如此痛苦的刑罰,依舊沒有招供,這一點倒是令小燕子有些刮目相看。
似是感覺到有人來了,小魚艱難的抬起頭,努力的想要撐開眼皮,看清楚來人是誰。
“縣……縣主,您來……看奴婢了?!?/p>
她扯起嘴角想要笑,卻牽動了臉上的鞭痕,疼的她到抽了一口氣,目光卻依舊緊緊盯著小燕子。
“我并不是特意來看你的,從你做出這件事起,你便不再是我的人,我來只是想問你幾句話?!?/p>
她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語氣中也蘊藏著若有似無的失望。
“您……問吧。”
小燕子無視她這些惺惺作態(tài)的表現(xiàn),曾經(jīng)的心善已經(jīng)讓她付出了代價,她又怎么可能還會再被騙?
“你為什么要將真相告訴我?為此寧愿賠上自己的命?”
“自然是……有人讓奴婢告訴你的,奴婢……不得不這么做?!?/p>
“是誰?”
“這個……奴婢不能說……”
小魚的臉上滿是糾結(jié),不過最后還是沒有說。
“哼,你以為你還有命從這里離開嗎?”
“從奴婢勸縣主離開皇上的那一刻起,奴婢便沒想著活。
原本上次就該死的,是您心善,替奴婢求情,留了奴婢一命,還救出了奴婢的家人,奴婢真的很感激您,也很喜歡您,奴婢多想就這樣留在您的身邊啊,可是……
奴婢背后的人只是讓奴婢將消息透露給你,想看您的笑話,想試試您的深淺,勸您離開皇上是奴婢自己的意思。
且不說皇上身邊的女人眾多,奴婢背后之人手段高明,您是斗不過她的?!?/p>
小魚一口氣說了許多話,仿佛是臨終遺言,只想盡可能說的更多更多。
雖然小魚最后也沒有說出是誰,但小燕子已經(jīng)有了懷疑對象。
“謝謝你的勸告,不過,我只相信自己。”
小燕子眼中滿是堅定,她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
小魚愣了片刻后,才緩緩開口。
“縣主果然與眾不同,是奴婢多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