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肖歷瞬間沖了出去,直奔百里東君的方向而去。
“晏當家三思,殺了侯爺府的小公子,可不是兒戲!”亦是有人驚呼出聲,想要勸說晏別天。
白無瑕冷冷一笑,道:“殺了百里家這小子,然后嫁禍給顧家?!?/p>
惠西君“晏當家根本不了解鎮(zhèn)西侯府的行事!”
晏別天“你也不了解我晏別天的行事!”
肖歷長袖一甩,一支判官筆落在他的手中,縱身一躍,似乎是想要一鼓作氣將百里東君斬殺。
百里東君“小白!”
司空長風“不喊小名了?”
百里東君“命都沒了,還開玩笑?!?/p>
白琉璃一個旋身,放棄了那位顧三爺,長尾一甩將肖歷打了下來,他手中判官筆猛的一劃,擦在白琉璃的麟甲上只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肖歷將判官筆往前一甩,往后一退,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
顧三爺一改剛才的驚駭,眼神猛然間變得兇戾起來。
顧三爺“老五!”
話落,就有兩個黑影從府門兩邊急掠而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是何時出現(xiàn)的,唯獨白無瑕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晏別天。
從一開始,肖歷的攻擊就只是佯攻,目的只是為了引開那條蛇。
雖然白琉璃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但白眉肖歷卻是拖住了它,那兩道身影也已經(jīng)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百里東君的面前。
百里東君“我可是百里成風和溫珞玉的兒子,你竟然以為我不會武功?”
那兩道黑影微微猶豫了一下,雖然只有一刻,卻有一桿槍、一柄長劍破空而出,那兩名偷襲的刀客卻也已經(jīng)全部被打了回去。
堂中有人認出了追墟槍,白無瑕也是沒想到一場婚宴竟也會出現(xiàn)林九的傳人,這場戲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一些。
惠西君“那小姑娘……看著似乎是鎮(zhèn)西侯府的小郡主。”
那眉眼的確是有幾分像溫珞玉,但傳聞中,都曾說過,鎮(zhèn)西侯府的小郡主溫舒瑤每次出現(xiàn)時必定穿著一襲紅衣,眼前的小姑娘倒是符合的。
司空長風“木玉行晏家,金錢坊顧家,可是要殺我鎮(zhèn)西侯府小公子?”
司空長風“爾等西南道眾門派,可是同伙?”
在場眾人有的本就沒有爭雄之心,前來赴宴也不過就是求個滿門安穩(wěn)罷了,白無瑕也的確是有爭雄之心,惠西君是半個朝中人,對于鎮(zhèn)西侯府,是絕對得罪不起的。
司空長風第一問是震懾,第二問則是誅心。
百里東君“老狐貍?!?/p>
司空長風“不過只是小滑頭。”
溫舒瑤“都差不多啦?!?/p>
有人勸說晏別天,卻只有白無瑕是例外的,他那躍躍欲試的模樣,也只差要給晏別天遞刀子了。
晏別天長舒一口氣,終于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晏別天“小公子,冒犯了;剛才小公子用一具尸體來侮辱我晏家和顧家,著實令我有些失去理智。”
晏別天“這里和小公子賠個不是,但這尸體還請小公子收好,歸還給顧家;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fā)生過,如何?”
#百里東君“你是真笨,還是假笨?”
晏別天“小公子,這是何意?”
百里東君“冥婚之事本就是荒謬至極,我拿著一個棺材來闖你的婚宴,擺明了就是不講道理來砸場子的。”
百里東君“你還和我說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你是不是很愚蠢?”
雖然的確是很不講道理,但是,百里一族,最擅長的便是不講道理。
晏別天“所以,小公子這是鐵了心要毀我兩家聯(lián)姻?”
#百里東君“我也愿意講一次道理。”
晏別天“哦?”
晏別天瞥了一眼,那白眉肖歷便已然退回到了他的身邊。
#百里東君“我想問一問,今日婚宴的兩位主角,晏琉璃小姐和顧劍門公子都是怎么想的?!?/p>
在眾人的注視當中,那位晏家小姐晏琉璃也終于是往前走了一步,隨即,她便緩緩地揭下了自己的紅色蓋頭。
晏琉璃“我愿意嫁給顧洛離大哥?!?/p>
晏別天“你瘋了!”
晏琉璃“我與顧大哥自小相識,琉璃早已傾心于他,我愿意嫁給顧大哥,嫁入顧府。”
晏別天“即便他是個死人?”
話音一落,晏琉璃看向了她的兄長晏別天,眼神銳利。
晏琉璃“即便他是個死人!”
晏別天心中一驚,對于他的這位小妹,他的印象一直很淡,因為她性格冷淡,不喜歡和人說話,常常一個人待在自己的院里,即使是對他,也僅僅只有恭敬,沒有親近。
可直至今日他才明白,這位素來少言的晏家獨女并不是那么的與世無爭;他早該知道的,既然她姓了晏,就不會那么簡單。
百里東君面帶微笑,看向了那個如同雕塑一樣的顧劍門。
#百里東君“那么,顧劍門公子呢?”
話音一落,顧劍門也往前走了一步,同晏琉璃并列而站。
顧劍門“婚宴這件事,現(xiàn)在對我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p>
顧劍門“晏琉璃要和誰結(jié)婚,不和誰結(jié)婚,與我無關,我只想問一件事?!?/p>
顧劍門停頓了一下,望向了站在不遠處位置上的顧三爺,開口問道:
顧劍門“三叔,你不是說,哥哥是染病而死嗎?”
顧劍門“染惡疾而死,怕病疫傳播,尸體當時就燒了,骨灰還放在后院?!?/p>
顧劍門“可這里哥哥的尸體是怎么回事?尸體上的劍痕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壓抑著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出來。
雖然這一切他早就已經(jīng)心知肚明;但是在親眼所見兄長的尸體,也終于是忍無可忍。
顧劍門“李蘇離,劍!”
顧劍門長袖一甩,身上的紅色衣裳瞬間碎裂,露出了下面藏著的喪服,他左手一伸,便是要劍。